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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楊蕊準備張口時,她忽而覺得自己發不出聲音。
這實在是一個巧妙惡毒的設計,在這種設計下,楊蕊肺部受到了嚴重擠壓,只能勉強呼吸罷了。甚至她若豐滿些再呆久一點,說不定就會窒息而亡。
在肺部受到擠壓的情況下,她也不是發不出聲音,只是發出聲音很小、很輕——
這嗚咽聲甚至不如小貓叫,只能在她自己耳邊迴蕩,別人根本不能聽見半點。
楊蕊不知道這個設計一開始就是個無比惡毒的設計。
設計這個的江興既狠毒又可怕,這個夾璧就是讓人呼吸費勁,不能亂動,不能說話。
夾璧裡沒有光線,塞入裡面的女孩兒就會絕望,產生最為強烈的恐懼感。
而這種恐懼感,偏偏能夠取悅於他。
楊蕊當然並不是第一個落入此等境地的受害者。
甚至能在夾璧裡聽到聲音,亦是一種故意為之。
那時江興還沒殘廢,甚至還會邀約客人來這兒,說說話,聊聊天。江興還會故意說鄞州發生的案子,是說給藏在夾璧裡的女孩兒聽。
來這裡的客人,可能並不知曉受害者近在咫尺。
受害者聽到外邊聲音,卻偏偏不能求救,這內心之中絕望亦是可想而知。
楊蕊雖不知曉這些,可是如今她也體會到了這樣子的絕望感,只覺得自己好似沉溺在一片寒水之中。
她眼中淚水流得更多了。
徐氏難得踏入江興居住的小樓。
成婚那日,江興被扶上椅子,徐氏有給他敬茶,然後江興笑呵呵的賞了個鐲子,說是亡妻留給兒媳的。
她印象裡,公爹雖然是癱子,但脾氣很好,為人不錯,難怪年輕時人緣頗佳。
不過江興脾氣好歸好,侍候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是一件麻煩事。
好在江鉉這方面靠譜,從來沒有使喚徐氏做事。故而江鉉雖然悶了些,徐氏一直覺得他很可靠。
可是現在,徐氏卻禁不住升起了一個念頭,自己當真瞭解眼前這一家人嗎?
她忽而微微有些恍惚。
作為兒媳,她似乎基本跟公爹沒什麼接觸。不止平時,逢年過節,江鉉也並沒有讓她過去給江興請安。
她覺得省事,面上假惺惺提了幾句,之後也是不提了。
說到底照顧癱子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但現在,徐氏忍不住想,這些正常嗎?
再次見到江興,自家公公看著也還是個和善、豪爽的老人。
對了,這個小樓曾經也是作為江府宴客的地方,後來改造成殘廢后江興的居所。
可面對這樣一個老人,這位林姑娘卻是在指責江興曾經是個兇殘的殺人兇手。
林瀅說到了當年死了的尹慧儀和溫華蕊,說當時這兩名貴女身邊都有江興這個護衛統領。
說公爹是因為當年的蓮花教叛亂,所以方才離開了鄞州,所以當時鄞州殺戮才會停歇。正因為江興癱了,鄞州才安靜這麼多年,說如今江興使喚孫輩江承,繼續在鄞州城中殺人。正因為江鉉曾有一個胡女妻子,所以江承有黃色的頭髮,只是平時有染髮而已。
徐氏聽著這些,只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了,這些話讓人聽了覺得渾身發抖。
可是徐氏聽到了耳裡,彷彿隱隱又覺得,這些話好似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如若如此,江鉉怎麼辦,自己怎麼辦?她和江鉉生的女兒怎麼辦?這一切,該如何是好?
她望向了江鉉,似乎想要從自己夫君身上得到一點安撫,可是她卻看到了一張竭力壓下慌亂的面孔。
然後徐氏一顆心就漸漸沉下去,如落冰窖。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