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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春風樓一面臨湖,一面沒有。
林瀅改扮男裝和衛珉前去,沒有挑湖景房,而是挑了陳維芳昨日墜樓房間的下方。
服侍他們二人的姑娘叫惜惜,看著斯斯文文,一張清秀面頰薄施脂粉,亦瞧不出什麼風塵味兒,更沒有藉機調笑上下其手之類。
也許因為春風樓是高檔場所,也許因為春風樓畢竟是個高檔場所,也許因為惜惜善於察言觀色,看人下菜,所以應客人所好,並不會亂拋媚眼。這業務素質也是槓槓的。
林瀅推窗打量,春風樓只有對湖一面是陽臺,以方便客人賞景。春風樓背湖一面都是窗戶,而且還是內開窗,果然很注意高空開窗的安全。
所以如果陳維芳墜樓,不會被低層的欄杆或者外推窗擋住腰部形成腰椎骨折。
那麼一切就跟林瀅最初的推斷那樣,死去陳維芳的腰椎是被推下樓前被人打折的。
陳維芳是死於非命。
衛珉到了這春風樓,見到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卻頓時變成了木頭。他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也不會說話了。
還是林瀅發揮自己社交牛逼症,跟惜惜東拉西扯,談天說地,然後好似漫不經心一樣,把話題帶到一年前徐慧卿投湖之事上。
不過惜惜姑娘顯然並沒有那麼好騙,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林瀅一眼,唇角卻浮起了一絲淺淺笑容,如此娓娓道來:「慧卿確實與我等不同,似我等風塵女子,大抵因家境不好,故而不慎淪落。可是那一年,慧卿卻是自己來到了春風樓。」
「她說自己已經山窮水盡,求媽媽收留,甘願留在春風樓,只求有個去處。她那樣的美貌,那樣的才學,還有那樣子的氣質,根本不像是我們這兒的人。媽媽見她如此姿色,自然是喜不自勝,將她留下。不過她並未簽賣身契,本來可以隨時離開的。」
「不錯,那時候媽媽可能不會放她走,可她結交了許多有權有勢的客人,只要她想走,媽媽也攔不住。可縱然有人想要給她贖身,卻一一被她婉拒,她竟不肯領受。」
「也許,她心上有人吧,又或者她想委身的,是如她一般神秘的人。那日她在樓中撫琴,來了一位帶著面紗的公子。那位公子風姿美妙,如雲如霧,有著一雙動人的眸子。慧卿的琴音是春風樓最為美妙的,可是他的簫聲卻能與慧卿相和。有些人一句話也不必說,卻像是前世都相識的知己。」
林瀅聽到這兒,心裡卻是跳跳。惜惜描繪那人一雙眼如雲如霧,是因為這個風姿美妙的男子是戴著面紗來見徐慧卿的。並且這個男子,很有可能是摻和在這件事情裡的師兄。
可林瀅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卻是蘇司主那雙眼。
若論好看,蘇煉那雙眼睛是林瀅見過的最動人一雙眸子。林瀅以前覺得兇戾、神秘,可之後林瀅又品出一縷溫柔。
惜惜還繼續講這個故事,也許她不止跟一個人講過。
「當合奏完畢,我瞧見慧卿哭了,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她哭。唉,可是那位公子比沒有帶她走,之後也沒有再出現。然後那一日,慧卿就從春風樓的九層墜下去了。」
「她就是這樣神秘,就好像本應該歸於水與月,消失於天地之間。」
林瀅這樣聽著,忍不住問道:「那慧卿墜落那日,惜惜姐姐可曾親眼見到她墜樓那一幕。」
惜惜嘆了口氣:「那日我也在陪酒,陽臺對著一片湖水。我吃得半醉,驀然就聽到噗通一聲,當我受驚往外望去時,慧卿已經沒入水中了。我只看到她衣衫搖曳,流淌的輕紗就像艷花一般在水中流淌。」
「之後,媽媽打撈,只撈到慧卿穿的紗衣,卻尋不到慧卿的屍首。」
林瀅聽到此處,驀然眼珠子閃了閃,飛快說道:「你是聽到聲響,立馬去瞧,徐慧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