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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賀長史怎麼想呢?他會不會覺得,這是一種無聲的要挾?陳維芳也不知曉自己清正的名聲是自己保命符。賀懷之本以為他什麼都沒說,以他性情自然是什麼都不知曉。可陳維芳開始向他走關係時候,賀懷之發現他終究不過是個庸俗之人。」
「那麼陳維芳什麼也沒說,也根本不代表什麼。也許這不過是一種待價而沽,或者是關鍵時候加以要挾。你瞧現在,陳維芳不是前來要挾了?再者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賀懷之為求安心,於是終於動了殺人之念。」
「於是就在昨天晚上,他打碎了赴約的陳維芳腰椎,再把他從春風樓扔了下去。一隻驚弓之鳥,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於是已經連殺兩人的他,也盯上趙先生。哪怕趙先生未曾看見,可趙先生一直與孫、陳二人交往甚密。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死人才是能最守秘密的。倒不如一併送歸西,那才叫是一了百了。」
趙方誠不覺怒極:「簡直是喪心病狂。」
林瀅脆生生說道:「事到如今,賀長史還有什麼好說的?徐慧卿身死當晚,你現身春風樓的模樣被孫蘊描繪下來,如今更當場捉住你想要謀害趙先生。我相信只要仔細詢問,便能問出當初急著重金購入月下飛仙的人是不是賀長史你。陳維芳私會於你,約在春風樓,他的長隨不可能絲毫不知,只是不好外道罷了。」
「再來,就是不在此地的衛珉,是去你老家探問。相信你跟徐慧卿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必定能一清二楚。因為一個女子寧可委身為妓也不肯回老家,也許可能因為故鄉並不溫暖,會有一些不中聽的流言蜚語,我相信打聽起來並不難。」
「賀長史,王爺在前,若是冤枉你了,但說無妨。」
事已至此,賀懷之已經無法抵賴殺人之罪。可他驀然抬起頭來,顫聲說道:「我沒有殺慧卿表妹,表妹,表妹是自願為我而死的。我與她也是清清白白,是從來沒有過肌膚之親。是世人那些髒髒的思想讓他們胡言亂語的。」
他固執的堅持這些,就好似因為這樣,就能彰顯他還有一絲人性。
也許此刻,賀懷之並沒有說謊。
就像徐慧卿確實是自盡,而他確實沒沾過徐慧卿一根手指頭。可在他老家,四鄰不是這麼說的。
別人都說徐家女兒思春,對賀懷之十分上心。這麼一對妙齡少女,兩家又只隔著一面矮矮的牆,只怕兩人早就花前月下,恩恩愛愛,有過夫妻之親了。
若兩人順理成章的結親,倒也不失為一場佳話,別人會誇徐慧卿慧眼識珠,投資順利。但若賀懷之娶了別人,徐慧卿就名聲有瑕了。
故而賀懷之在跟吳湘君成婚時,也曾想過表妹應該怎麼辦?
可他那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況且,那些話也不過是那些無知鄰人亂傳罷了,自己連徐慧卿的手都沒有握過,他需要負什麼責呢?
不要用別人錯誤懲罰自己,所以賀懷之旋即將這件事情拋擲腦後。
事到如今,賀懷之不敢替陳維芳,更不敢提孫蘊,他只提徐慧卿,反覆提徐慧卿:「我沒有殺慧卿,沒有!是世人誤解我們了,慧卿是無怨無悔,甘願為我而死。」
他驀然伏在了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這樣哭泣自然並不僅僅是在惋惜徐慧卿,而是因為事到如今,他什麼都完了。
林瀅聽著賀懷之的話,驀然眼中流轉了一絲複雜。
徐慧卿無怨無悔,甘願為他而死?
只怕賀懷之想得有點兒多了。
徐慧卿很有可能沒有死。
但是現在,福王已經是十分滿意。林瀅不但驗出了腐屍的身份,還尋出殺人兇手,更一舉解出了月下飛仙這幅畫中秘密。
這幅名畫沾染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