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2 頁)
“大人,民女燕榮榮要狀告生父燕無籍,以雁痕之名,為心中慾望,徒增血虐,犯極殘通敵大罪。”
狂風大作,將院中樹上的花骨朵都吹散,裹挾著暴雨往大開的房門襲來,打在雙膝跪地的燕榮榮脊背上。
她整張臉沒有血色,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偏偏跪得筆直,出口更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宋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燕榮榮口中所言,更不敢相信燕榮榮竟然要在他面前狀告生父。
雷聲轟轟,沒能掩蓋燕榮榮細細數來的罪狀聲。
宋衍怔怔地看著她無比堅定的這張臉,心中痛侑不已,這傻姑娘尋了父親十年,等了父親十年,最後竟在父女重逢數日後,親自揭發。
這樣的痛,宋衍無論怎麼想,都無法感同身受。
他正要伸手將人從地上扶起來,卻不想燕榮榮雙手伏地,重重磕了下去。
她的聲音震耳欲聾:“請由天子律法聖裁!”
宋衍不忍閉上雙眼,眼淚隨即掉落,他默了許久,終於道出一個“好”字。
半個時辰後,阿伏帶著十來個捕快衝進千彩戲法園,在眾人錯愕不解的目光中,將燕無籍帶走。
燕無籍並不肯服從,一邊反抗,一邊叫囂著:“我也是你們能抓的人嗎?讓你們的頭來!”
話音未落,拐角處,並肩走出兩人,正是宋衍和燕榮榮。
燕無籍的視線在他們冷漠又堅定的臉上一頓,卻是瞬間安靜下來,再也沒了動靜。
他忽然明白,今日這一出,是他的好女兒和好女婿聯手所做,誓要將他繩之以法。
一個做女兒的,執意要把生父送進牢籠,可見其決心有多大,這不是哭兩把求求情就能扭轉的。
燕無籍低下頭,有些認命地嘆了口氣。
等到眾錦衣衛押著燕無籍離開,宋衍才輕摟燕榮榮肩膀,小聲道:“若有進展,我再同你說。”
“恩。”
燕榮榮應了一聲,讓人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宋衍不敢嘆氣,只得心中默默唏噓,又緊緊摟了她一次,這才鬆開手,走進瓢潑大雨中。
牢獄之中,燕無籍看著眼前火盆中不斷躥起的火苗和刑具架上未乾的血跡,雙腿不免打顫,牢獄深處傳來的陣陣哀嚎聲更是令他不敢大口呼吸。
他哆嗦著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宋衍,試探著開口:“小宋……”
宋衍略略擰眉,一旁的阿伏見狀立刻喝聲制止:“大膽階下囚,休得無禮!指揮使大人的名諱是你能直言的嗎?”
燕無籍沒想到宋衍如此無情,面對下屬的喝聲,竟置若罔聞,不由得暗思——看來當真是不會再留半分情面。
宋衍直視他惶恐不安的目光,緩步走到刑具架前:“牢獄之中,並無岳丈郎婿之誼,只有需要交代罪情的囚犯和肅查真相的官差,若有所言,速速道來,若是不肯,那便只能嚐嚐皮肉之苦了。”
他說著,取下一條鐵鞭,本該光亮的鞭子早已被汙血覆蓋,看起來漆黑沉重。
燕無籍落在鞭子上的目光一顫,忙不迭求饒:“別別,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宋衍略抬手,當即有人抬上一張椅子,燕無籍戰戰兢兢坐下半個屁股,這才緩緩道出這些年的曲折。
“我這十年裡被馬車輾轉送往各地,有時候是齊國,有時候是陳國,也有時候是吳國,當然,也有回楚國的日子,只是墨淵閣看守森嚴,規矩眾多,不允許我獨自外出,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城池,我都只能待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琢磨著我那些機關。”
“他們不提防我,我也從不追問他們的意圖,我一心撲在機關術上,故而知曉的也不算多,只知道墨淵閣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