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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粘膩冰冷,被大片的液體沾溼,好不難受,腰也如要折斷般的疼,最要緊的是,葉長風極不願再見到身邊的男子,哪怕對方已然睡著。悄然挪開端王的手臂,葉長風披起衣物,走出帳外。
狂歡宴後,多數士兵都已疲累睡下了,值勤的崗哨見到葉長風,知是首領的貴客,也不敢阻攔,任其向營外行去。當葉長風強提著精神,若無其事緩步行至無人的潭水邊時,全身都象要散開架了,無力地倚坐在潭邊的山石旁,再也動不了一步。
月自雲層裡透出一絲亮邊,算不上清澈,卻依然映得面前這潭水幽深寧靜。稍作停歇,葉長風確定四周無人後,緩緩解開衣物,向水中邁去。
初冬的澗水猶帶寒意,在午夜的山間更是冰冷徹骨,然而若非這刺骨的水,又有什麼能洗去身上,心上的重重汙穢?
身子疲弱,究竟不太禁得住寒意,葉長風立在齊腰深的水中,一陣昏眩,再不敢向下走,水寒越重,從腳下而起,如利刃一般,整個人還是搖了搖,幾乎便要一頭栽下潭裡。
一陣柔風拂過。葉長風愕然睜開眼,只不過一瞬間,已有人飛掠過水麵,攬住自已,再掠回岸邊。
這等輕功,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及。待到全身被大衣裹起,摟進一處溫暖的懷裡時,耳邊傳來一聲低責:“你這算是不想活了麼?”葉長風更無懷疑。也不抬頭,低聲道:“你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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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輕柔地順過葉長風披散的黑髮,月輝朦朧,草木瑟瑟,唐悅內心翻騰起伏,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葉長風無力偎在唐悅懷中;耳聽山風吹卷林葉,陣陣聲響如潮,心中漸漸安定,清明恢復,泛上胸口的卻是越來越深的苦澀。
此地就在大營一側,山頂守衛身影隱約可見,唐悅無聲無息現身,若說只是巧合,葉長風決計不信。
“你……你是為刺殺他來的?”
“嗯。”這個他是誰,唐悅自然理會。低低應了一聲,將葉長風冰涼的手抓在掌間揉搓,直到它轉成溫熱。
葉長風默然半晌,也不避忌,抽出手撫上唐悅左肩:“你肩上的箭傷呢?都好了麼?讓我瞧瞧。”
唐悅的外衣早披在葉長風身上,現在所著,不過薄薄數件單衣,葉長風手指撫過,輕易就能摸出衣下繃帶厚厚的輪廓。眉頭微皺,葉長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唐悅心中甚甜,已笑道:“這是小傷呢,無礙的。要不是箭上有麻藥,前兩日就該好了。”
“幸好箭上有麻藥。”葉長風停住手,喃喃道了一句。
“我卻寧願沒有。”烏雲數點,半遮住了月華,唐悅仰望天空,神情有些抑鬱,“如果我能早些趕到,他們或還不至落到個全隊戰死。”
當日唐悅中的那箭,是端王親手射出,力沉勢猛,箭簇又淬過麻藥,換作一般人,當場就要倒下了。唐悅仗著武藝卓絕安然逃脫,但事後還是足足在山林裡昏睡了三天,也因此錯過了與張餘嘉部會合的時機。
端王率軍包圍山頂,之中沒有唐悅,正是此故。
葉長風見他沉痛,又想起前日那戰的慘烈,心中也不好受,微嘆口氣:“你不用自責。別人不知,你總該明白的,所謂兵敗如山,張餘嘉再強,也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眼下數省合圍大軍壓境,你就算趕上,領他們躲過這次,能躲過下次?何況,我瞧張餘嘉也未必肯聽你的。先鬧個窩裡反,很有意思麼?”
唐悅微微一震,葉長風說的沒錯,張餘嘉為人優柔,又頗多疑,原先跟唐悅就相處平平,那時去見他,十有九成他倒要防著自已奪權,原也是心底的麻煩事一件,只不過,這種在內部也算得隱密的關節,葉長風又如何得知?再推想開來,葉長風尚是文職,他知了,那些帶兵的將領知不知?端王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