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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凌越不可能怪她。他是最不會讓她難過的那一個,比起怪宋悅詞,他只會怪自己不小心,怪自己為什麼不是銅身鐵臂。
「我爸爸……」宋悅詞頓了一下,似乎是很難才把這個稱謂說了出來,「是一個很會讓人替他背負的人,他的失意,他的失敗,他收到的一切不如意,會全部推到我和我媽媽的身上。」
「他以前說,如果沒有遇到我們就好了,我總覺得這句話應該由我媽媽來說,如果沒有遇到他就好了,但凌越受傷以後……」宋悅詞苦笑一聲,她的眼淚伴隨著那一聲輕笑迅速砸了下來,「我真的在想,凌越要是沒有遇到我就好了。」
那天過後,席止沒有再提過類似於「和好」的話題。那是心病,是挖不動的一塊,是宋悅詞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死路。
因為太在意,所以反而放得乾脆。因為害怕自己又會引爆不知道何時到來的炸彈,所以第一時間與對方拉開距離。
就像席止她自己,她難道只是為了自己可以不被為難嗎,不是的,是她也格外清楚宋濤為了她在被為難。他那麼好的脾氣,卻為了她要去頂撞自己的親生母親,值得嗎,不值得,她不想他背一個不孝的罪名,也不想他因為自己失去那麼好的家人。
他那麼圓滿幸福的人生,就應該一直安穩的。
宋悅詞在兩個城市之間來回跑了快一年,四季都經歷過,幾乎是看著席止的新店一點一點成了形。
店內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兩個人一塊去挑店裡的擺件。回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家觀賞魚專賣店,店面不起眼,宋悅詞是被店裡的兩條金龍魚吸引了目光的。
隨著魚身遊動,鱗片折射出炫目的光。
宋悅詞停了下來,席止不明所以,但也還是跟著她進去了。老闆看著席止捧一尊金錢蟾蜍,就猜到她們是不是要開店,又看到宋悅詞目光直直落在鎮店之魚的身上,立刻說道:「金龍魚招財特別靈!保你們紅紅火火!」
席止看向宋悅詞,她大概能明白宋悅詞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她們兩個都在店裡忙得焦頭爛額時,特別需要搭把手的時候喊出過「凌越」或是「宋濤」的名字,是無心,卻也戳心。
宋悅詞跟那兩條金龍魚對上了視線,也許在魚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對視這種事情。這兩條品相遠沒有凌越養在家裡的好,明明就是同個品種,也看得出店主沒有騙人,這兩條金龍魚已經是上等中的上等。
但見過了凌越的魚,這兩條就不能入眼了。他那個人,連魚都要流光溢彩讓人難忘,一眼就看得出是最好的。
席止:「要買嗎?」她一副只要宋悅詞點頭就馬上付款的模樣。
宋悅詞的目光在魚缸劃過,最終還是笑了笑,她說:「很漂亮,但是放在火鍋店裡不太合適。」
新店名叫「小圓滿」。世上也許會有圓滿,但太少太少了,「人間滿」太大了,大到壓不住,所以偶爾有一點小小的圓滿就好了。
小小的一點,也就夠了。
開業那天宋悅詞沒有去,因為她猜到凌越會去。宋濤不會也不可能來,席止已經退到這一步了,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但宋濤一定拜託凌越來,而凌越一向看不得朋友難受,所以他一定會來。
宋悅詞的花籃到的比誰都早,她沒有宋濤那麼大的手筆,卻也給席止店門前放滿了。
她連夜趕飛機回舞團,路過那家觀賞魚專賣店時,老闆還同她打招呼,「今天看不看魚哦?」
宋悅詞擺擺手,「我趕飛機,要來不及了。」
老闆:「就走了啊?」
宋悅詞:「很快還要來的。」
她的航班延誤了兩個小時整,她不知道凌越會在正式開業前一天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