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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命令司機停在街口。下了車,他戴上了一副黑色眼鏡,信步向街內走去。佐藤今天穿了一套藏青色西裝,配以同樣顏色的薄呢制禮帽。十幾個保鏢裝作誰也不認識誰,但卻前後左右地布控在他的四周。
為了不致打草驚蛇,秦錚遠遠地跟在後面。秦錚穿了一件米色風衣,禮帽的前沿壓得很低。他的手裡拎著一個質地精良的皮包,一看就是一個趕著去談生意的買賣人。他看到佐藤以及四五個保鏢拐進了飯館的大門,其他的則很隨意的在門口溜達。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跟進去。這家飯館的雅間很多,一來找起來很麻煩,二來佐藤手下的那些人看上去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自己在飯館裡走來走去的,很可能就會露了馬腳。恰好酒樓的對過是一家茶社,秦錚就走進去揀了一個挨著臨街窗子的座位坐了。他弄不清餘悅石是否已經提前到了,自己應不應該守著大門。猶豫間,眼睛卻沒有閒著。
驀然,他看到二樓的一個窗子裡飄過一頂藏青色的禮帽。一隻手摘下禮帽時,手指上一點金光甚至晃了他的眼睛。他已經盯了佐藤好幾天了,佐藤的右手上確實戴了一個黃澄澄的戒指。因此他斷定餘悅石還沒有到,因為至少見到他的日本主子,他還要起身致意的。以餘悅石的身高,他的一半腦袋是應該會顯露在窗子上的。
秦錚獨處一張桌子,因此他很方便地把手伸進皮包而不被別人注意。他開啟木製槍套,把駁殼槍的機頭輕輕扳開。他的雙眼緊盯著酒樓的大門,同時餘光裡也留意著視窗的動靜。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他出現。
正焦躁間,二樓的視窗突然出現了另一頂灰色的禮帽。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刻,禮帽被摘下,人也落了座。
秦錚記得是有個人戴著這頂帽子進了酒樓,可自己竟沒有看出來。這個傢伙!
秦錚估算了一下,從這裡僅用單手持槍射擊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他把風衣脫下來披在身上。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又把駁殼槍和木製的槍套先後抽了出來藏在了腋下。他的左手伸進裡面鼓搗了一會兒就把二者結合在了一起,此時槍套已經成為了肩託,右手已經握住了槍柄。一撩開風衣他就能完成射擊。
餘悅石摘下帽子放在了桌面上那頂藏青色禮帽的旁邊,就在佐藤的對面落了座。
&ldo;那個共黨分子還活著嗎?&rdo;佐藤陰鷙地問道。
&ldo;已經被我很容易地處理掉了。&rdo;餘悅石輕鬆地說道。
&ldo;那個打入我們內部的人查得怎麼樣了?&rdo;
&ldo;已經有些眉目,再給我幾天時間。&rdo;餘悅石陪著笑。
&ldo;老實告訴你,機關長對你的那個神秘的計劃已經不耐煩了。&rdo;
餘悅石慚愧地微微頷首,臉上仍然陪著笑容。
&ldo;那麼,你這次約我來是為了什麼事?&rdo;佐藤緩緩問道。
&ldo;還是因為經費的短缺……&rdo;餘悅石正要解釋什麼,卻被佐藤打斷了。
&ldo;好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你好自為之。如果花了錢還沒有做出成績,別怪我不客氣!&rdo;說著把一包銀元拋了過來。
餘悅石雙手接住,袖子卻碰翻了茶杯。杯子摔碎,水也撒了一桌子。店夥計聞聲挑簾進來連忙用抹布擦拭桌子並拿起二人的帽子。放回二人的帽子時不經意間將帽子調換了位置。
佐藤顯然不想逗留了,他隨手抓起帽子扣在頭頂站起身來。
餘悅石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槍響,雅間的玻璃被打碎了。
他趕緊趴在了地上。
他發現佐藤也趴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