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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rdo;秦錚激動地差點跳起來。&ldo;這是天大的好訊息呀。&rdo;

另外兩個人卻沒有他那麼興奮。

餘悅石的語調很平靜：&ldo;但是和上級派來的同志進行接頭的時間和地點只有老趙一個人掌握著。&rdo;

&ldo;可是老趙卻犧牲了。&rdo;剛剛興奮起來的秦錚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雪水。

&ldo;不，老趙並沒有犧牲。他只是受了重傷。目前，他被秘密地關押在這裡治傷。&rdo;說著，餘悅石從身後取出一個紙卷鋪開在桌面上。

這是一張建築物的平面圖，無論室外的過道迴廊，拐角門口還是室內的房間佈局，樓梯平臺都描繪的非常精細。

&ldo;這是哪裡？&rdo;秦錚問。

&ldo;益民醫院，&rdo;餘悅石指著圖紙上的一個帶套間的房間。&ldo;老趙在這個房間裡。&rdo;

接著，餘悅石根據內線提供的情報，結合圖紙，詳細地說明瞭趙豐年的關押地及敵人在這所醫院的人員部署情況。

原來，報紙上刊登的趙豐年拒捕被擊斃的訊息純屬是障眼法。為了保密，寺尾竟然徵用了益民醫院住院樓的最上面一層。趙豐年身受重傷，住在樓道中央的一個套間的裡間。房間的窗戶加固了鐵欄杆。外間有一個全副武裝的特務堅守。二十四小時輪值換班。走道內還有兩個遊動哨。要命的是，在下面一層，還駐紮著大約十幾個特務。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竄上來。

&ldo;必須做好有一場激烈戰鬥的準備。&rdo;秦錚埋頭研究了地圖良久，才抬起頭來。

&ldo;你們就放手幹吧。只要能救出老趙，付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rdo;黃玉明說道。&ldo;只要你需要，我還可以再給你幾個人手。&rdo;

&ldo;這一次我們只能採取奇襲的辦法。人太多了反而不好。&rdo;

&ldo;好吧，秦錚同志。我尊重你的意見。在這方面，畢竟你們是行家。&rdo;

餘悅石突然說：&ldo;老黃，這樣好不好。這次行動我也參加。&rdo;

黃玉明看了看秦錚。

餘悅石說：&ldo;放心吧，他了解我。在這方面我不比他差多少。別忘了我們還是一個訓練營畢業的。最重要的是我去過益民醫院。&rdo;

從獨棟別墅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了。秦錚和餘悅石謝絕了老黃的馬車。兩個久別重逢的戰友都有了走一走的想法。

走在雨後的清晨裡，餘悅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ldo;居然有些冷了。&rdo;

秦錚打趣地問：&ldo;比海參崴雪後的早晨如何？&rdo;

&ldo;那自然是沒法比了……&rdo;

二人小聲交談著，說笑著，走了很遠，一直走到黃浦江畔。

此時一輪紅日清除了天邊幾縷殘存的陰雲，從東方的水面上一躍而出。寬闊的江面上跳動著無數燦燦的碎金。伴隨著一聲聲悠長的汽笛聲，幾艘機船破開了籠在江面上的薄霧。

望著朝陽下的黃浦江，兩個人一時竟無語了。

上午九點多鐘，秦錚才回到診所。原因是他讓黃包車夫兜了一個圈子。&ldo;y&rdo;字路口的戒嚴早已撤銷。從酒館門前路過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回到診所，他看到穀子趴在診室的桌子上還在熟睡著，就推醒了他。

&ldo;你怎麼不到床上去睡？&rdo;

&ldo;我睡不著，怕你出事。你怎麼才回來？&rdo;穀子揉著惺鬆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