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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欽重複。

&ldo;你說什麼？！&rdo;

姜世欽咳了一聲：&ldo;還記得我碩士就讀於東京大學嗎。因為我奶奶是海川會社的長公主。&rdo;

左佑佑這才真的呆若木雞。

&ldo;沒聽你提過？&rdo;

姜世欽不自然地轉過臉：&ldo;我是看你幫我大忙才告訴你的，你不要和別人說。&rdo;

左佑佑不由自主地問：&ldo;為什麼？&rdo;

姜世欽說：&ldo;不想讓別人覺得我靠家裡。&rdo;

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左佑佑的腦海，左佑佑想起莫名其妙掉到自己頭上的古琴譜孤本專案，孤本主人從美國&ldo;慕名而來&rdo;，點名給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菜鳥做？

&ldo;對，你幫了我很大忙，我奶奶非常感激你，就送了你一個專案。&rdo;姜世欽說。

送了一個專案。

左佑佑緩緩坐在快遞山上。

&ldo;你奶奶。&rdo;她如夢初醒，&ldo;會給女生開一千萬美金支票，讓她離你遠點嗎？&rdo;

姜世欽：&ldo;？&rdo;

姜世欽的關注點在於：&ldo;我還比不上一千萬美金？&rdo;

這樣的霸總發言要配上古早韓劇bg才夠味。

直到姜世欽的樣書跟著物流車遠去，左佑佑都沒回過神。

左佑佑：我何德何能，誤入瑪麗蘇專區。

第二天。

拜體力勞動所賜，左佑佑睜開眼，感覺渾身肌肉痠痛，好像被人打過一頓。

手機在一旁堅持不懈地來電提醒。

左佑佑痛苦地呻吟一聲，在床上滾了兩圈，扯著被子裹住頭。

手機繼續催命連環。

左佑佑怒掀被子：&ldo;讓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rdo;

看清來電顯示，她的怒氣迅速清零。

&ldo;海川跡部？&rdo;

海川跡部用口音濃重英語說：&ldo;左老師，我已經拿到了家族封存的史料。&rdo;

是個好訊息，可海川跡部的聲音怎麼有些失落落魄？

&ldo;我……連夜買了機票飛過來，把史料的影印本當面給你。&rdo;

左佑佑吃了一驚，用英語問：&ldo;你已經在中國了？&rdo;

打&ldo;飛的&rdo;送材料？

華夏書林當然也經常有打飛的送材料的業務，但一般都是對上級，這種影印資料哪裡值得海川君專門飛過來？

&ldo;是，我已經落地了。&rdo;海川跡部的聲音非常低落，&ldo;我在家族史料中看到些無法接受的內容。我想，我們當面聊聊會比較好。&rdo;

左佑佑心中瞭然。

在朝鮮半島戰亂中，海川亮拒絕被政治挾裹，堅持人性與本心，幫助華商回國。

因此，海川跡部推崇敬佩海川亮。

可惜，人是複雜的，人是多變的，人是矛盾的。

帳本中顯示，1939年海川亮利用柏傑生的商船，不知夾帶了什麼私貨，導致二人反目；岱石老人的日記更說明，海川亮涉嫌偷竊信陵缶。

海川跡部如今的低落，是否因為從史料中看見海川亮的另一面？

不僅僅是海川跡部。

就連左佑佑，也想撥開歷史的迷霧，走到海川亮面前，問問他。

為什麼？

史學是人學，而是人就有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