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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總覺得心裡有哪個地方提心弔膽的。

左佑佑想來想去，都沒想清楚哪裡有問題。於是她把自己這股強烈的直覺歸結於被簡行舟捲到。

柏辛樹給黃主任發過加印申請以後，把手機收起來，轉頭對左佑佑說：

&ldo;不談工作，我們輕鬆一些。等下到了西塔……&rdo;

柏辛樹的電話響了起來。

柏辛樹的眉間跳了跳，不去理會，艱難地繼續和左佑佑說：&ldo;我知道有一家韓式烤肉很好吃，真的是韓式烤肉，佐料是白糖和芝麻醬，咱們可以去嘗嘗？&rdo;

電話繼續響。

電話斷了。

柏辛樹正要接著說話，電話又響了。

如此這般。電話響個不停。

左佑佑終於忍無可忍：&ldo;老大，別逃避了，接了吧。&rdo;

柏辛樹這才不情不願地接了電話。

只是這電話接通，還沒說幾句，柏辛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左佑佑豎起耳朵，但對面的聲音不大，幾乎什麼都聽不見。她只看到柏辛樹面色凝重地&ldo;嗯&rdo;了幾聲，掛掉電話，然後迅速在微信中開啟什麼連結，嚴肅地看了起來。

越看，臉越黑。

打工人的保命秘籍是，當老闆心情不好的時候，萬萬不可湊上去說話。

於是她很識趣地安靜如雞。

可惜。

即使安靜如雞，命運的黑手也並未放過她。

柏辛樹轉頭看著左佑佑。

左佑佑心中警鈴大作，不祥的預感再次浮上水面。

柏辛樹沉吟，似乎在組織語言。

左佑佑膽戰心驚。

&ldo;左佑佑。&rdo;柏辛樹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她，艱難地咬字，&ldo;剛剛關於岱石老人的推文，出輿情事故了。&rdo;

熟悉的字眼串聯成句子，砸進左佑佑的耳中。每個字她都知道，可她卻聽不懂句子的含義。

輿情事故？

就那麼幾個字的推文，不帶半點個人感情色彩的，怎麼出輿情事故啊？？？

半晌，左佑佑終於找回了魂遊天外的聲音。

&ldo;我不明白。&rdo;

柏辛樹一口氣說完：&ldo;那篇關於岱石老人的推文引發了大眾的憤怒。&rdo;

&ldo;憤怒？&rdo;左佑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岱石老人也不是什麼名人，怎麼會有人認識他啊？都不認識，哪來的憤怒？&rdo;

柏辛樹把一篇閱讀量高達10萬加的推文放在左佑佑面前。

&ldo;你看看。&rdo;

他低聲說。

左佑佑煞白著一張臉，先看了日期，是昨天發布的，比自己的推文早一天。

題目觸目驚心：

《起底：史上最大的漢奸柏大殷》

左佑佑匆匆掃完內容，憤然道：&ldo;胡說八道！&rdo;

她指著裡面作為確鑿證據被放出來的照片說：&ldo;這報紙上的啟示，根本就用錯了。&rdo;

推文也放了上海舊報紙的納妾啟事，上面&ldo;與二子結緣&rdo;清清楚楚。

岱石老人柏大殷是第九子！

因為啟事上沒寫姓名，這篇啟事就這樣被言之鑿鑿地用在公眾號裡，把納妾的事情扣在了岱石老人的頭上。

推文的資料還再攀升，每重新整理一次，轉發量就越大，肉眼可見地以幾何倍數擴散。

左佑佑僵硬地靠在車後座上，看向車窗外的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