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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博士算什麼！&rdo;柏辛樹大手一揮，&ldo;我們這行，一塊板子砸下來，有幾個不是博士？你大膽去做！&rdo;

柏辛樹顯然選擇性地忽略了左佑佑的學歷。

左佑佑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ldo;可是……可是我何德何能，能替哈佛大學的訪問學者做主……&rdo;

&ldo;術業有專攻。既然你做了這個崗位，你就要肩負起這個責任。我們這些編修，誰的作者不是知名學者？誰的作者不是名家？你要有自己的判斷，你相比作者本身，站位要更高一些。&rdo;

左佑佑想到柏辛樹、老石、夏博士、簡行舟他們的專業功底，又想到了自己的專業功底，顫抖著說：&ldo;老大，好難啊。這個任務太重了，其實……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rdo;

柏辛樹的濃眉蹙起。

&ldo;你總是看到自己的缺點。&rdo;柏辛樹一針見血地說，&ldo;左佑佑，人生不可能經過萬全準備、有了百分百把握才開始行動。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永遠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不管你怎麼進來的，現在你已經坐在這個職位上，你就要完成這件事。&rdo;

一碗濃雞湯灌下來，左佑佑從柏辛樹的話語裡，橫豎聽出來&ldo;死撐&rdo;兩個字。

左佑佑說：&ldo;可我……&rdo;

柏辛樹無情地說：&ldo;不會就學，學不會就死撐。&rdo;

果然。

當代社畜的奧義：死撐。

左佑佑低頭應了。

左佑佑被柏辛樹一席話說得睡意全無，乾脆搬了電腦過來，開始整理姜世欽論著的全文脈絡。

柏辛樹坐在對面忙著發郵件。

雪白的日光燈打在他的臉上，他的面板在燈光下雪白到近乎透明，頭髮和眉毛卻黑沉沉的，濃黑的睫毛垂下，灰色眼鏡框後面的黑眼睛專心地盯著膝上型電腦的螢幕。

黑色的睡衣袖子下，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堪稱這個裝修樸素的客廳內唯一的風景。

可惜，好看歸好看，在強大的工作壓力之下，就算左佑佑心裡有點遐思，這會也消散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焦慮。

左佑佑在電腦上用流程圖整理姜世欽的論著脈絡。

畫著畫著，她開始疑惑。

&ldo;我不理解。&rdo;她一不留神說出了聲。

柏辛樹抬頭，蹙眉。

&ldo;哪裡不懂？&rdo;

柏辛樹繞到長桌對面，站在左佑佑身後，看向左佑佑的電腦螢幕。

他應當剛洗過澡，淡淡的雪松皂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左佑佑四周。

空氣安靜極了，左佑佑聽見自己心跳聲。

她覺得自己一定臉紅了。

左佑佑完全不敢回頭，慫慫地用手指著螢幕上的流程圖。

&ldo;這本論著的第三部 分，討論萬泰和號在朝鮮的生意。&rdo;左佑佑用手指了指第一個節點，小小的方塊上面標註著&ldo;彩票&rdo;兩個字，&ldo;作者選取了萬泰和號的兩個生意為代表進行討論。其一，是彩票。&rdo;

&ldo;對，第一次將彩票介紹給韓國人的就是華商。&rdo;

&ldo;這個我理解，萬泰和號是做彩票發家的，所以需要在論著中著重討論。但是姜世欽討論的第二個代表生意，是砂糖。&rdo;

電腦螢幕上，左佑佑繪製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