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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什麼臉跟她說這些話？

「黎煙，我……」

周翊禮剛想開口，一滴滾燙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砸在平坦的地面上。

緊接著，是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黎煙愣住。

原本怒火燃燒的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周翊禮，黎煙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他一直信以為真的念頭，在今天被徹底推翻了。

他怨錯了人，也恨錯了人，還折磨錯了人……

可他的眼淚到底是為誰流的呢？

黎煙看著他，眼神逐漸變得複雜深思。

突然，周翊禮上前了一步，一把抱住了她。

黎煙心中一驚，剛想掙扎，卻聽到他充滿卑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黎煙，你陪陪我好不好？哪怕只是陪我待一會……我真的好難過，我甚至不想活下去了……」

……

與此同時，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路口。

看著眼前擁抱在一起的男女，沈青霜下意識捂住嘴巴，神色難掩驚訝：「臥槽，那是……黎煙？」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沈青燃。

只見他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在一瞬間黑了下去，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的人影。

雙唇緊抿，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暴戾，有種即將暴走的架勢。

「我擦。」

沈青霜小聲罵了句，趕緊拉著自家弟弟躲到了一邊：「你現在出去不是時候，我們先回去，等我問清黎煙事情的經過再說。」

「我……」

沈青燃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她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

「夠了！」

黎煙用盡全身力氣，一瞬間掙脫了他的懷抱，同時，她的手從空中揮過，高高揚起，快速又精準落在了周翊禮的臉上。

「啪！」

周翊禮下意識摸上臉頰，神情震驚又茫然。

「周翊禮，你在發什麼瘋？！什麼叫不想活了？你要真不想活，你就自己找個地方偷偷把自己吊死好了，不要來噁心別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討人厭！」

尖銳、刻薄、暴躁。

黎煙覺得，她一定從未像這樣醜陋過。

可她真的很生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生氣。

「你要死，你不應該告訴我，我又沒有養過你！你應該去跟你爸說，看他同不同意！」

黎煙說完這話，便決絕地轉身離開了，不再理會身後人。

她知道，他不會輕易去死的。

他只是單純地想發瘋。

……

回到家後，趙瑞雪正在廚房裡忙活。

黎煙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原本正清洗著牛骨的趙瑞雪愣了下，隨即笑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家小煙了，竟然回來找媽媽求安慰了？」

「才沒有，媽媽你別亂說。」黎煙將臉埋在她的背上，聲音悶悶的：「我就想抱抱媽媽不行嘛？」

她心裡有些內疚。

內疚自己曾經還懷疑過媽媽。

明明她那麼好，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也不為過。

趙瑞雪啞然失笑，轉過身，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當然可以，不過媽媽現在要燉湯了，你出去玩吧。」

「好呢。」

黎煙朝她笑了笑，這才起身離開了廚房。

……

幾日來藏在心中的事終於在今天得到了解決，黎煙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想到周翊禮和周楠對峙的場景，她的心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