詰問(第2/3 頁)
,一手挽過所有正在撕裂的經幡,一手悍然出招。
凌厲的身形如疾光閃電,從白色的經幡中一梭而過。
一切彷彿隔著生死輪迴形成了一個圓……
花信肩背砸地,看著那道青衫長影帶著殺招直貫下來時,心想,這一幕同數百年前的大悲谷還真有幾分相似。
原來當年雲駭眼裡所見,就是這樣的場景——
親眼看著他負劍而下,穿過邪魔滿身的黑霧,握著劍柄狠釘過來。
只是當年雲駭被一劍釘穿時是笑著的。而如今,他卻笑不出來。
他總聽那位愛徒抱怨“博仙首一笑著實不易,當真難倒我了”,他始終頗有不解,直到此時才意識到,確實不易。
難為你了……
他看著雲駭從高處到咫尺,雙眸卻一眨不眨。
被殺招轟散靈識時,花信抬了一下手。
那隻手碰到雲駭背上的那一刻,靈識散如飛塵。
雲駭被飛塵迷了一下眼。
他合了眸再睜開,身下的泥石地面已然空了,那個佈陣之人不見蹤影。
這是死了還是逃了?
……
雲駭有些茫然,他怔忪良久才站起身來。
數十道白色經幡成了碎帛,在方才殺招的衝擊之下推到了極高處,又慢慢飄落下來。
雲駭就站在那其中。
明明是接了傳書,敬守職責來大悲谷除禍的。明明對付的是邪魔,但他卻忽然陷入了空落落的茫然裡。
他四下環看一圈,忽然沒了追找的興致,一言不發拆了藤蔓毀了邪陣。
那藤蔓被他親手連根拔起時,他的心臟不知為何漏跳一下,那極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他抓著藤蔓,看著那上面盛放的花枝頃刻皺縮、枯萎,耷拉零落,與泥石混為一色,只覺得自己的仙力也被抽離了一股似的。
他蹙眉良久,掏了一封符書,憑空抓了筆在上面寫劃:「我在大悲谷碰到了一些異事,想求教一二,不知仙首在靈臺還是在宮府?」
他將符書散出去,頃刻就收到了迴音。
他將符書展開,上面是花信熟悉的字跡,寫著:「靈臺,正當無事,有何異動?」
雲駭神色鬆下來。
他提筆回了一句:「碰到一個十分古怪的邪魔,說來話長,回去講與你聽。」
他散了符書,不想再在這大悲谷底多留一刻,連狼藉都沒清,便一個掠身離開了。
蕭復暄和烏行雪趕到大悲谷,躍進地底仙墓時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烏行雪朝長谷深處掠去時,低聲道:“我猜又是將將晚了一步。”
儘管有所預料,但當他們落到最深處,看到滿地狼藉時,臉色依然沉了下來。
烏行雪環掃四周,道:“封家如此,大悲谷亦是如此,上面那位算得精準,時間也總掐得正好,不早不晚,永遠只差一步。”
這種永遠只錯失一步的感覺,與其說是戲耍,不如說是懲戒。
彷彿靈臺天道在借這一個又一個地方,讓他們明白,有些爭鬥不能叫爭鬥,而是徒勞。
這就像在回答之前烏行雪的責問——
它要世間有善有惡,便有善有惡。要世間生死無常,就可以無常。它要換個人間,那就誰都不能擋。
他們一直試圖將亂線上的靈王引過來,讓對方親眼看一看那些端倪。但靈臺永遠快他們一步。
如此下去,眼看著就要變成僵死之局。
餘光裡,蕭復暄長劍一挑,一抹白色浮了起來。
烏行雪轉頭去看:“那是何物?”
蕭復暄接了,在指尖捻了捻道:“經幡。”
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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