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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季莘藍一鬨，沈川嶼就沒脾氣了。從自己揹包裡，拿出手抄的情書，厚厚一疊，抄寫的六十封情書就佔了揹包一半位置。還有一封是今年季莘藍生日的情書，本來想走程式，跟之前一樣快遞給季莘藍，但想想還是直接當面給，如果季莘藍能聽得下去，他是很願讀出來。

不過季莘藍好像有肉麻敏感症一樣，只要說話肉麻甜蜜一點，季莘藍都會皺著一張臉，非常嫌棄的看著自己。所以沈川嶼把之前學的甜言蜜語，只能默默珍藏在腦袋裡。

季莘藍頭上包著一條毛巾，穿著純灰色家居服出來，剛洗完澡身上還冒著熱氣。沈川嶼大晚上還在按著程式碼，真的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呢。

桌面上高高一疊的情書，季莘藍笑著一封封檢查，每一封都開啟看，「沈川嶼你知道嗎，在這個時代手寫的信件是寶藏。」

「所以一開始才會選擇給你手寫信呀，當我有想過每年換電話卡給你發簡訊，但想想好像手寫信更有誠意，」沈川嶼就知道當時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還挺嘚瑟。

桌子底下，季莘藍不給面子的踢了沈川嶼小腿一腳。沈川嶼疑惑地轉頭看著季莘藍，他不知道季莘藍為什麼踢自己。

季莘藍：「隱瞞我還這麼得意忘形。」

「沒有，莘藍不要說這事了。」沈川嶼怕了，每次一提起這事情，季莘藍總是一副虎視眈眈地樣子盯著自己看。

「那不可能，這事情我能記一輩子。」季莘藍記仇地瞪著沈川嶼。

沈川嶼選擇投降，好吧，每年季莘藍生日都要打自己一下，也算是一種另類情趣。

當著沈川嶼面，季莘藍把手伸到他面前，「我這次生日的情書呢？」

沈川嶼從口袋裡拿出來，雙手遞給季莘藍，「請多多指教。」

這話讓季莘藍耳朵突然發熱，請多多指教，聽著就是很奇怪。

季莘藍也學著沈川嶼莊重地雙手接過，「今後也請你多多指教。」

攥著情書沈川嶼不肯鬆手，特別是聽到季莘藍這話，好像缺了一點東西。

季莘藍拽了拽，「是不捨得給我嗎？」

「不是。」沈川嶼聲音愈發沙啞，「多多指教後面，我覺得缺個戒指。」

兩人看著對方都怔住，季莘藍臉好像要發燒視的，特別是沈川嶼說得很認真。如果沈川嶼只是笑著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她還能笑笑逗趣一下，但沈川嶼看自己的眼神太深情，說得話也不容她覺得是玩笑。

「沈川嶼，我不夠年齡，你也不夠。」季莘藍聲音也啞了，提醒沈川嶼。

沈川嶼溫柔一笑，「那夠年紀了，我們就去買戒指，到時候你不能拒絕。」

「我是發現了，你順著杆子爬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季莘藍雖然這樣說，但嘴角地笑意很明顯，「那就看你今後的表現了，沈少爺。」

情書到季莘藍手中，現在突然不想看，放進自己包包裡。

沈川嶼還以為季莘藍下一步就會開啟情書，當著自己的面看完，隨後調侃自己。沒有看，直接放好是沈川嶼沒想到的。

「我很好奇，你能堅持幾年。季莘藍輕緩地說道。

沈川嶼：「什麼堅持幾年？」

季莘藍眉眼一挑，「每年生日的情書，你能堅持幾年。」

「到我手提不起來，握不住手中的筆為止。如果到時候，我若還健在，情書內容我說給你聽。」沈川嶼想著情緒就上來了。

他從未想過的死亡，莘藍在，他就在，莘藍不在，他就不在了。

知道很極端，沈川嶼很瞭解自己。有些人活著的意義是到處看看風景感受不同的人情，感受著世界變化。而沈川嶼活著的意義一分部是看著沈平婉慢慢老去，剩下絕大一部分是因為季莘藍還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