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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定會為歲月磨耗冷卻,最後變成不辨本來面目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滋味。打個比方,若是一壺好酒,經了年月,會愈見醇厚,是為佳釀。而若是一罈漿糊放上個累年,定是腐臭不堪,只能扔掉了。情之一字與別的又不同,最是難撕擄的,真到了這個地步,從前的濃情蜜意你只會覺得是一團粘到臉上甩不掉的鼻涕。而此生最好的時光、最炙熱的心緒、最激烈的精神已然付諸其上,當真是哭都沒的哭。
未岷將我瞅了許久,喃喃道了一句:“這個樣子麼。”
我點點頭道:“你的悟性固然是極高的,畢竟看過的歷過的事情少了,故而於一些道理上不得切身體會。等事務少些有閒暇的時候,當去往凡間借胎託個生,嚐嚐人生八苦才好。於境界修為提升上也是極有益的。”
未岷不再說話,然而神色深沉得很。他雖年紀輕,性子是極老成的。我枉度了許多歲月,卻從來猜不准他在想些什麼,只能全部歸類於少年的迷茫,不作理會
那東宮一直批閱文書近五更天上。我精神不濟,已倚著未岷肩膀小睡了一場。
探思之術下,他與暮暮的那一場糾葛徐徐鋪開了。
那是一個黃昏。鄭國的東宮太子姬東雨攜了幕僚文顯與蘇柯微服進了江南越國。三月的微風細雨搖著江南煙水岸的楊柳,搖成一幕青黛的煙。畫舫悠然分了柳枝滑行在碧澄的春水中,一片柳葉打著旋兒落到了姬東雨的肩上。他微側了首,抬手將它撣去。然就在這微微側首間,眼中映入一抹麗色。
江南流水岸畔,杏花高樓之上,眉間貼了菱花花鈿的女子素手托腮若有所思,轉眸間,正與他四目相對。
雖是有一幕煙水,萬千雨絲相阻隔,那一雙如江南春水般碧澈嫋嫋又如江南春柳般柔嫩婉蘇的眸子卻清清亮亮地印在了他眼中。他素來舉止得當,然那時,他覺得必須得向她轉個眼波才算應景。於是他便這樣做了。然那女子仍是清澈柔軟地將他看著,並沒有多餘情緒流露,這讓他莫名有一絲挫敗感。
文顯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讚了一讚:“好一個美麗貞靜的姑娘。這江南女子,果然與我北國佳麗不同。”
“這美麗固然是美麗的,這貞靜如何就看得出了?”那杏花高樓已消失在遠處,姬東雨收回目光,心情甚好地與文顯抬槓:“我倒聽說,南方諸國近幾年尚古風,年輕姑娘們個比個兒穿的清涼。反倒是那些青樓女子,興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比良家更要良家呢。”
文顯啪地將手中摺扇合上:“庸俗!”
“哦,是嗎。”姬東雨板了臉道:“這崇福城乃連線南北的要害之地,天下一等一的大邑。孤以為,可在此地多盤桓些時日,以探聽諸國動勢。諸君以為如何?”
文顯已然習慣了他的跳躍性思維,想了想道:“正該如此。”
“那麼,”姬東雨又露了燦爛笑容道:“孤誠以為探聽訊息最好的地方當是男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崇福城的華景閣鼎鼎大名孤聽聞已久了,雖是青樓瓦舍末流之所,然為了國家社稷,孤便是清譽有損又有何懼!阿柯明日就與孤一同前去吧。哦,文顯你就不必去了,孤知道你最是君子端方的,孤絕不勉強你。”
“蘇柯遵命!”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蘇柯抱了拳,又賊眉鼠眼地笑問他:“殿下,聽聞那華景閣中的女子乃是從諸國精挑細選蒐羅而來,隨便一個掃地的丫頭都是國色之姿?”
姬東雨傾身過去,與他同笑道:“誠然聽聞如此。”
“還聽聞那閣中鶯歌燕舞不算,更有許多世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妙的助興之物”
“誠然聽聞如此。”
“還聽聞那華景閣中的女子春花秋月各種型別皆具且都身懷絕技?”
“誠然聽聞如此。”
文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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