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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徐秉乾帶去血獄,別讓人死了。」他聽到陳亦行朝他開口:「還有徐家全族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顧之淵趕緊稱是。
他已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大哥了?滿身殺意、毫無溫度。可這樣的他,此時卻輕輕護著懷裡的人,連抱著都不敢用力,彷彿怕弄疼了她一般
趕回陳府後,陳亦行抱著人往後院沖。
好在王管家機靈,早已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候在府裡。
大夫仔細瞧過梵一的傷後,不敢對黑著臉陳亦行開口,只得朝管家說道:「姑娘這傷好在沒傷到筋骨,好好將養一陣便可。只是她現在驚嚇過度,恐怕這心病難治」
聞言,陳亦行拿起一旁的佩劍,將大夫嚇得打了個寒噤。還好他抬腿走了出去,大夫擦了把頭上的虛汗,趕緊開好方子讓人去抓藥
血獄內,陣陣嘶喊聲不絕於耳。
陳亦行端坐在紅木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番役行刑,而綁在木樁上的徐秉乾看到一個個親人慘死在眼前,精神已是癲狂。
他帶著刀疤的臉龐幾近扭曲,對著面前的人破口大罵:「陳亦行,真是好笑哈哈哈。那個尼姑是你的寶貝吧?真想不到,閹狗都有感情,不過你配麼?」
他手筋腳筋皆斷,一說話便痛的背過氣去,可即便這樣,嘴上仍舊不停:「現在這算什麼?你不過和我一樣,是披著人皮的惡魔罷了。那小尼姑可說了,殺生罪孽深重,你也會遭報應的!哈哈哈,你絕無可能和她在一起!」
一旁的番役小心的看著陳亦行的臉色,發現他依舊沒什麼表情。
一炷香時間過後,徐家上下五十幾口人的屍體齊齊倒下,喊叫聲停止,房內陷入一陣寂靜。徐秉乾看見陳亦行起身朝他走來,在他面前停下後,微微一笑——
「我是要下地獄的人,從未想過要與她在一起。只不過,這地獄嘛,怎麼著也得你先去。」
隨後伸出雙手,不帶一絲猶豫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梵一,傷害你的人我已經殺了,你能不能原諒我來遲了?
陳亦行回到陳府的時候,看到王容焦急地在大廳來回踱步。
見到他回來,連忙朝他說道:「大人,梵一姑娘她高燒不退,大夫用了各種方法都沒用。這麼燒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
他急忙朝後院走去
梵一昏睡著,夢裡全是光怪陸離。她看到滿臉血的沈倩,還有徐秉乾握著小刀猥笑著朝沈倩走去突然他步子一頓,扭曲的臉朝她看來,調轉了方向朝她逼近——
「啊——」
陳亦行坐在塌上,看到塌上的人滿頭是汗、驚叫起身,可眼睛卻仍是緊閉,隨後又直直倒在塌上
這樣的狀況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她到底有多害怕?陳亦行人生中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他能做些什麼,才能讓她好受些?
他握著手上的濕帕子,給她拭去汗水。可躺著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大人陳大人!」
她的嗓音嘶啞,卻是用盡了全力在喊,她想說什麼?
梵一還在夢中,徐秉乾拿刀朝她刺來的時候,忽的一下陳亦行擋在了她的身前,那刀子直直扎進他的胸口
「大人大人快跑!」
陳亦行望著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口中斷斷續續地呢喃,讓他跑?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不跑,永遠都不跑。」
塌上的人終於安穩下來,呼吸也平和不少,只是臉色通紅,高燒還是不退
陳亦行讓人從府中冰窖裡取了冰塊,放滿屋內,好在已是深秋,氣溫本就不高,冰塊也不易融化。
屋內的溫度更低了。陳亦行將碎冰塊包在帕子裡,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