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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說那得等打仗時才知道。?
張幹事顯然很失望了,他說你是有思想的啊!可許三多說可我真沒想,對不起。
張幹事只好低頭繼續砸他的印。許三多看著有點好奇,又問,您這是在幹什麼?張幹事說:我要在這方印上造出歷盡滄桑的效果,看見這裂痕沒?這代表歲月的年輪。?
許三多聽不懂:歲月也能造出來呀??
張幹事只好抬頭瞪了他一眼。?
許三多笑笑的,說,我是說您真行。?
兩人一時就有點僵了,幸好李夢進來,把一塑膠袋土豆放在桌上,嘴裡說:看,菜給您買回來啦,這可是新土豆。他原來是替張幹事買菜去了。這李夢真會。
說完,李夢發現了許三多,於是大喊了一聲,把許三多給抱住了。?
李夢真是發表了小說了,那小說叫《荒原上的老馬》。?
許三多看著李夢給他看的那本雜誌,問,是我們那老馬嗎??
李夢面有得色,說不成體統,但是有紀念意義。一個愛情故事。?
許三多說是老馬臨走時說的那事?他和牧羊姑娘什麼的??
是。李夢想起有點難堪把書拿過來合上:我已經修改過了,比原來好很多了。?
許三多說:可你寫的事情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呀!?
那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已經走了。李夢說許三多你還是這麼死性,這是小說又不是散文!
可許三多說:老馬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李夢說他會高興的,不是每個人都能被寫進小說的。
許三多的眼神裡卻充滿否定。他忽然問:薛林和老魏呢?李夢說薛林還在五班,可老魏兩月前復員走了。?
許三多腦裡好像有點嗡嗡地響,他說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李夢說我們尋思你挺忙的,全團掛號的尖子嘛。?
許三多默然了一會,真的有點傷心,他說你們每個人走的時候,我都想送。我們是一個班的。李夢說我不會走的,許三多,我以後就在團部了,以後你那邊有什麼先進事跡要先告訴我,我是軍報的特約通訊員。以後你抓事跡我寫稿,咱們倆一塊風光。?
我們那沒什麼先進事跡。?
沒有事跡可以挖掘一些有亮點的語言嘛!比如說現在不盡鬧改編嗎?弄些別看人走心不涼,回家建設為國防什麼的……?
許三多不想聽下去了,他說李夢,我回連隊了。說完轉身就走。李夢看著走去的許三多,臉上終於露出些不滿的表情,他覺得有些悻悻的。?
張幹事卻終於把那塊印砸好了,他如釋重負地放在桌上,然後去檢查李夢買回的土豆。一邊看一邊說:小李子,你這戰友可不咋的……這土豆也不咋的嘛。李夢說挑土豆我可有一套,您聽我的錯不了……戰友嘛,他怎麼的我都不在乎,這麼高尚的感情,哪能計較什麼回報呢?
張幹事忽然就扔了手裡的土豆,他說:這話對了小李子,你再給我來這麼兩句。?
李夢一下就精神了,他說:戰友好像身上長出的一條胳臂,一塊長了三年,一下沒了是怎麼著也受不了……?
張幹事找了一張紙便狂記了起來,嘴裡說:接著說,接著說。?
李夢說:戰友絕對不會成為往事,因為我們都是一塊兒成長的……?
接著說接著說,我瞧這篇文章要出來了。小李子,這文章咱們倆一塊署名,弄不好得獎!?
李夢備受鼓勵了,他說戰友是最男人的交情,因為我們都是想著共一個壕溝的;戰友是最無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