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於漫天白雪中接她回家(第1/2 頁)
回去的路上,南傾情緒不高,坐在副駕駛眉眼之間不自覺流露出悲傷。
老館主說,她天賦強,但其實並不適合幹入殮師這一行。
因為她共情能力太強了,容易傷著自己。
就像此刻,聽著老館主過去的故事,南傾彷彿被拉著走了一遭,一整晚都如同被什麼重重的壓在心頭。
周身都是悲傷氣息。
車子在庭院停下,南傾眼神有些恍惚,不等祁鬱拉開車門,就自己走了下去。
祁鬱從身後追上來,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
南傾低著頭,雖然極力控制情緒,可還是如同被扔進了悲傷中撈出來般。
她突然就懂,為什麼老館主說生死淡然。
為什麼看上去冷漠毒舌,卻總是會在無人的角落弓下腰,一身的悲傷。
他那雙眼睛,看似混濁,實則比誰都乾淨鋒銳。
當初家人離世,老館主對她說:“人活著,終究都要孤身一人的。”
“離別是必修課,來的早了,人就成熟了,你得往前,走這一遭,得去看看,這條路的盡頭是悲是喜。”
她一直以為,老館主就是那種天生對什麼都淡然無所謂的人,卻沒想到,任何人的成長,都是透過皮肉剝離的生死之痛。
而老館主的經歷更甚。
這些年,他的每一分沉靜背後,都是無人言說的傷痛。
南傾懂這種整個世界背離自己的痛,她不太想矯情,可情緒就這麼壓在心頭一路。
直到被祁鬱攬入懷中的這一刻,像是找到了發洩口一般,溫熱的淚水奪眶而出。
祁鬱感受到懷中人兒壓抑得抽泣聲,心疼的絞在一塊兒。
彎腰將她抱起,祁鬱沒有出口安撫,只是將她抱回客廳,靜靜的陪著她,等她情緒發洩。
今日的夜格外的沉,外面寒風蕭瑟,似乎是又要下雪。
南傾用了一個小時平復內心情緒,眼眶紅透,整個人被抽走了渾身力氣一般呆坐在祁鬱懷中。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太丟人了,她默默低下了頭,祁鬱卻面對這樣的她滿眼都是溫柔。
耐心的替她擦乾淨眼淚,男人絲毫沒覺得她哭的丟人,反而低頭在她眼角輕吻:“我讓人煮了薑湯,喝一點嗎?”
南傾被他炙熱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點頭。
祁鬱輕笑一聲,站起身去端薑湯。
南傾坐在那裡,視線不自覺跟隨他的身影。
男人脫下了外套,只穿一件襯衣和馬甲,精瘦的腰際與一雙包裹在西褲中筆直的長腿,哪怕是穿著拖鞋都讓人移不開眼。
客廳亮著暖色微光,暖氣開的很足,撲面而來的暖意將她包裹。
南傾就這麼安靜的看著祁鬱,直到他端來薑湯。
全程,兩人都沒說話,老館主說過,南傾共情能力強。
按理來說,他不會讓共情能力強的人幹入殮師這一行,容易傷著自己。
但,南傾身上有一個別人沒有的特質。
她的包容性和自愈力特別強,她好像天生就會愛人。
看起來清冷疏離,實則溫和細心,就像是春日的雨,潤物細無聲。
她能快速治癒自己,也能給別人帶來希望。
她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入殮師。
不需要別人過多安撫,她會自己治癒自己,只是這個過程難免痛苦,不停的共情別人的傷痛,不停的治癒自己。
經歷過了,就是成長。
這一晚,祁鬱將南傾緊緊攬入懷中,恨不能將身旁人揉入骨髓。
床畔的燈亮著微光,南傾躺在祁鬱懷中,安靜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