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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沒有生氣?,他全程都在溫柔地微笑?。
溫熱的鼻尖親暱地壓上她的耳廓,像獸類的交頸,不疾不徐的氣?音漏進耳道時,連耳膜與這陣酥麻感共顫。
「不然,還有斯景什麼事?」
裴拾音還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簾外就響起了斯景的聲音。
「拾音,你還好嗎?」
「乖孩子,讓我猜猜,你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是供出他,魚死網破,還是成為他的共犯,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幽閉黑暗中,親密地擁有彼此?
裴拾音大腦一片空白,她被左右夾擊,攥緊衣服的手心,已經?全部都是汗。
驚魂之下,脫口而出的謊言比腦子的轉速還要快。
她告訴斯景,自己沒事,又?鎮定地問,為什麼好端端地,試衣間裡會停電。
斯景告訴她,婚慶那邊在事先?沒告之的情況下,接入了一個大功率的裝置,導致連同試衣間這條電路跳閘,酒店已經?開始緊急維修,讓她不要擔心,這種程度的小事故,並?不會影響訂婚宴的如期進行。
光線晦暗,宋予白平靜地垂眸看?她因為緊張、不安而抿起的唇角。
這是他用心地澆灌過一束玫瑰。
不知道具體是哪天開始,也許是青春期那個潮濕溫熱的夢境,又?或者是在瑞士時一次又?一次地放任自流,甚至有可能僅僅只是在老宅裡那次意外。
每一次結束的時候,他都會在沖澡的時候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依舊會按時、如約地去澆花,然後,在玫瑰含苞待放時,漫不經?心地瞥見他除了守著?一棟燒得如火如荼的老房子以外,早已經?一無所有。
宋予白貼近她,一夜未眠,帶著?淺薄胡茬的下巴輕輕地紮在她的臉頰上,像在聞嗅她身上的味道,又?像是在若即若離的親吻。
他留戀地、低低地在耳邊叫了聲她的名字,卻瞬間讓裴拾音警覺到汗毛倒豎。
無論是兩人的關係,還是兩人現在的情況,都不適合被第三人發現。
裴拾音怕被斯景察覺到異樣,只能恨恨地轉身去捂他的嘴。
胸前的衣料在掙扎間迤邐於腰間,鬆鬆垮垮地搭在髖骨上。
她沒穿內衣,只有乳貼,牢牢將他制服在牆上的時候,她不小心被裙子絆了一跤,身體不由自主地跌在了他的身上。
宋予白任她氣?惱地捂住唇,背靠牆,只是溫柔地用吻啄她手心。
自然垂落的目光溫柔繾綣,包容她的失誤。
裴拾音閉了閉眼,對這場意外變故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試衣間裡光線晦暗,只有那面巨大的試衣間,反射出不知道從哪透過來微光,對上她憤恨的目光,宋予白只是明目張膽地抬了一下眉毛,彷彿很無所謂地在告訴她——是,無所謂你怎麼看?我,我就是什麼也控制不了。
他像是已經?放棄了所有道德和?倫理的掙扎,他放任自己在汙穢、骯髒的罪惡感裡自身自滅。
氣?得裴拾音隔著?裙子踩他,他也只是露出愉悅而滿足的笑?意。
他在鏡子裡,再次看?到她纖薄而完整的蝴蝶谷,以及從堆疊的衣料裡,幾乎完美比例的臀腰之上,露出的,那個象徵著?兩人名字的紋身。
她自己打上的烙印。
是他的裴拾音。
斯景聽到動靜,擔心她在裡面摔倒。
裴拾音只說沒事。
她無心旖旎,只能儘可能地在黑暗裡瞪眼,氣?呼呼地用眼神警告讓宋予白安分。
突然之間,斯景接到斯少東電話,只讓她在黑暗裡注意安全,他等會再過來接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