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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兄,還請拿著傘。&rdo;弟子將一柄油傘塞入他的懷中,喘了口氣,&ldo;還好師兄走得不快,這是執劍長老交代的,叫師兄擋些雪。&rdo;
&ldo;……&rdo;陸明琛默了默,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透著微光的屋子,輕輕點了點頭,&ldo;我知曉了,有勞師弟替我向師尊道聲謝。&rdo;
&ldo;師兄客氣了。&rdo;弟子笑著說道。
聽他應下後,陸明琛舉著傘,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才將傘面展了開來。
油傘下,他清雅的眉目一派舒和。
弟子望著他逐漸融入夜色的一身道袍,目露疑惑,忍不住低聲自語道:&ldo;怪了,以師兄的修為,也需打傘避雪的麼?&rdo;
他心中儘管覺有些古怪,卻也未曾放在心上,隨後就離去了。
今夜的風雪又大又疾,陸明琛手裡的傘被吹得東搖西擺,身上的道袍不知不覺就濕透了大半。
回到自己的屋內時,陸明琛的肩上還落著未融化的雪花,墨青色的髮絲間也墜了幾片晶瑩剔透的雪花。
&ldo;我回來了。&rdo;他合了傘,關上門,擋住了外頭迫不及待相往裡沖的寒氣。
屋中坐在椅上的人沒有應他,只是站起了身,將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茶送到了他的面前。
陸明琛脫了被雪浸濕的道袍,接過那杯茶飲了好幾口,熱氣在喉中盪開,陸明琛像是被嗆到了一般,連連的咳嗽好幾聲。
&ldo;慢些,慢些。&rdo;太子長琴無奈道,抬手輕撫著他的背部。
陸明琛緩了口氣,抬眸望著他,眼中蘊著淺淺的笑意:&ldo;好了。&rdo;
太子長琴嘆了口氣。
陸明琛在屋內呆了一會兒,原先冷到僵硬的身體漸漸暖和了起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見太子長琴還坐在椅子上,便攏著雙手,特意哈了一口熱氣,好似自己很冷的模樣,轉頭去問他:&ldo;好冷啊,晚上和我一起睡這裡好麼?&rdo;
天墉城自然是給遠道而來,且有要事相商的國師安排了休憩的地方。
太子長琴前段時間均是睡在了天墉城安排的地方,陸明琛本是沒有意見的,畢竟師尊和師兄弟皆在,對他也是異常關注,避著一些也是好的。
只是這幾日寒意愈重,他又沒了修為庇護。到了深夜,著實是冷得難以安眠。
太子長琴對他向來縱容,摸了摸他冷冰冰的手,眼中劃過一絲鬱色,待陸明琛看過來時,卻是笑著應了下來。
外頭大風大雪不止,颯颯的響個不停。
陸明琛與心上人擠在一張榻上,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半刻沒有消停。
&ldo;怎麼了?&rdo;太子長琴很是無奈,溫聲問他。
陸明琛停了翻滾的動作,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眼睛望著他的眼睛,語氣有些小心翼翼,也叫太子長琴聽出了一股心虛氣短的感覺來。
他說:&ldo;你怪我麼?我知我這番舉動極為任性。&rdo;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太子長琴驀然嘆著氣。
這嘆氣的聲音讓陸明琛聽了,令他即刻就屏住了呼吸,片刻後,又握住了對方的手,輕聲道:&ldo;我錯了,你不要生氣。&rdo;
&ldo;不怪。&rdo;太子長琴搖了搖頭,輕捋著他鴉青色的髮絲,神色明朗而平靜,&ldo;如果怪你,我一早就不會將他們兩人的恩怨告訴你了。&rdo;
他心愛的阿琛,向來都是這個樣子。只要他喜歡的,他都會放在心上,竭力叫他如願。
陸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