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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將燃燈舉高到面前,燈光照亮她灰藍色的雙眼,以及裡面寒冷的微芒。
是公爵夫人。
「就是你這個低賤的東西,敢那樣對勞倫納德動手。」公爵夫人又點了兩盞燈後,才站到埃爾面前俯視道:「我等會兒再和你算帳。」
埃爾死死盯著對方,自己一定是被下藥了,否則滿腔怒意怎麼會撐不起身子。
他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只感到自己被拖著換了個位置,身下冰冷的地面上多出許多沒見過的詭異圖騰。
對方拿出一簇金色短髮放在圖騰之上,雙手互握抵在額前,滿臉虔誠地跪地低聲唸叨著什麼。
隨著對方的舉動,埃爾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事發生,但在他眼裡的地面忽然伸出無數雙重紫色的觸手,緊緊地纏繞著他。
被觸碰到的地方全都發出驚人的熱度,燙得埃爾發出慘叫。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入侵著,一道殘忍的聲音一直在腦海重複著,讓他交出光屬性。
「滾!」埃爾嘶聲吼道。
公爵夫人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被突然嚇得跌坐在地,圖騰之內的那簇金髮自燃殆盡,宣佈著施法失敗。
埃爾滿臉都是惡鬼般的猙獰,雖然躺在地上沒法動彈,看過來的眼神卻像是要吃人般可怕。
公爵夫人不敢置信地低語道:「這……怎麼可能呢?」
她說完臉色微沉,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長裙,瞪了一眼埃爾後轉身離開。
公爵夫人走時將燃燈全部帶走,留埃爾重新浸在無邊黑暗中。
埃爾力竭仰躺在地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對方抓到自己沒有直接弄死,那奇怪的法陣裡讓自己交出光屬性的聲音,以及那一簇看上去是勞倫納德的金色短髮。
這些想法在埃爾腦海里連點成線,讓猜測逐漸變得清晰。
絕不能交出光屬性。
不管是作為自己用來保命的籌碼,還是單純不讓對方得償所願。
黑暗中就連微弱的呼吸聲,也變得異常清晰。
埃爾並不懼怕黑暗,他蜷曲起身體抵禦寒冷,內心能感到擠在魔王雕像下時的安全。
他一定要先活下去,再想別的。
……
他猜得沒錯,公爵夫人再次出現也沒有弄死他。
她給自己帶飯,但是那些食物全被下了藥,吃下去後不會死,只會讓人渾身劇痛。
每當他痛苦掙扎的時候,公爵夫人就會重新在他面前吟唱魔咒,腦海之中那道聲音就會再度出現。
埃爾咬著牙撐過每一次,他的喉嚨幾乎被藥毒啞,連宣洩痛苦都無法做到。
時間的流逝變得渾渾噩噩。
當埃爾數到第三十次對方的到來時,他忽然發覺今天的藥並沒有生效,或者說是效果不如往日。
黑暗之中他的雙眼亮著野獸般的光,等公爵夫人靠近之後猛地撲上去,只聽對方發出一聲驚呼,「該死的。」
他拿自己磨得鋒利尖銳的指甲,肆意在對方臉上扣抓,聽著公爵夫人的慘叫聲,咧嘴一笑。
然後埃爾又馬上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出口方向衝去。
他沒能逃出去。
因為公爵夫人尖叫著快速爬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往反方向拖遠。
埃爾的手指在地面,留下不甘心的十道血痕。
公爵夫人被氣得幾乎瘋癲,後來她將埃爾關進一個鐵籠子裡。
鐵籠子不足成年人大腿高度,就算埃爾身軀瘦弱,也只能困難的擠在裡面完全無法移動。
公爵夫人開始對他用刑,每次在埃爾覺得自己就要死去時,身體裡的光屬性就會出現修復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