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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俏一驚,腰板依舊筆挺,將身體坐得直直的。
只聽沈謙低聲開口問她:「你認得我?」
阿俏心頭更驚,以為自己說話或是表情哪裡不妥,竟爾漏了餡。
「我……我自然認得先生。」阿俏答得有點兒慌張,心裡覺得更加不妙。
果然,沈謙微微偏過頭,凝視著她的面孔,柔聲問:「在今天之前呢?你認得我,知道我是生意人嗯?」
阿俏早先在徐家大廳裡,不知不覺就喚了一聲「沈老闆」,還惹來沙龍的人群嘲沈謙,說他是個奸商。
阿俏定了定神,故作鎮定地挑了挑嘴角,說:「先生恐怕不記得了,阿俏與先生,曾經在街上遇見過一回。」
她指的是上回偶遇,她就在他的店外,走路不當心,險些就撞在他身上。那時沈謙還與阿俏對答了兩句。阿俏平靜地續道:「後來又一次路過『知古齋』,阿俏就忍不住進去看了看,還向店裡的夥計請教了東家的姓名。若不是那次見過先生店裡的名貴白瓷,阿俏也不會想到這次比試時先生曾經暗中相助。」
她說的全是真的,她確實曾經進「知古齋」去問過主人的名姓。她不想冒險在沈謙面前說謊。
她知道對方絕不是個簡單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古董商人不可能會讓人用那樣極端的方法來殺他。
她也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門路,並且早已洞見杜家那些見不得人的打算,所以才能出現在醉仙居的樓下,神通廣大地伸手幫了她。
在沈謙銳利的目光逼視之下,阿俏幾乎想要閉上眼身邊的這個男人,她無法不感激,可又發自內心地感到害怕。
沈謙也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他店裡的夥計向他形容過,有這麼個形容樣貌的年輕姑娘,進店看了看,問了主人的名姓。可是這無法解釋上回「飛花」獲勝的那件事,也無法解釋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眼中那種神秘的熟悉感。
她好像是,一直認得自己的。
沈謙身份特殊,自然也時常有人處心積慮,用盡各種方法接近他。他清清楚楚地明白阿俏不是他所懷疑的那種人,可是他近來所圖之事非常重要,關係到千萬人的福祉,所以他不得不萬分謹慎。
所以今日沈謙索性將問題挑明,直截了當地將話問出口。
她也給了他答案。
可是這答案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讀明白她眼裡的害怕與防備,想知道那一切令她心酸神傷的過往。
可他也知道自己將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其實就挑明瞭一點:他不相信她他可以暗中幫她解圍,明裡護她回家……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她。
阿俏一對明淨的眸子看著沈謙,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此時車窗大開著,夏夜的涼風偶爾從窗外灌入,揚起阿俏一頭俏麗的短髮,髮腳凌亂,灑在她面頰兩邊,有些悽美。
突然阿俏開了口:「沈先生莫不是以為阿俏是那等找了各種藉口,刻意接近先生的女子?」
她終於自嘲地笑了:「若先生真的要這麼認為,那也很簡單,以後阿俏不再見先生,先生自然也不必擔心了。」
沈謙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自以為藏得妥帖的防備,一下子就被那小丫頭全看透了。
第48章
沈謙不露痕跡地轉過身,關了車內的燈,重新啟動車子,淡淡地開口:「鹽阜路,對吧?」
阿俏沒有答話,沈謙能猜到她的心情,能想像著她正拼命挺直了脊背,揚起脖頸,甚至咬緊了下唇,不讓自己一分一毫的沮喪流露出來。
「既然上了先生的車,就全心全意地信任先生的人品,知道先生高義,信得過先生絕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的人……」阿俏這番話言猶在耳,沈謙卻明白,早先他那番追問,終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