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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祁輕筠自己都愣了一下。
其實祁輕筠本人是更喜歡吃鮮肉包的,但是鍾雪盡喜歡吃鮮筍,而且鮮筍的數量要比鮮肉的數量少,也更難買,所以祁輕筠一般都會要一個鮮肉和一個鮮筍,再給鍾雪盡配一杯豆漿。
但是今天祁輕筠負債鉅款二十五,囊中羞澀買不起兩個包子,他話又說出了口,見大媽麻利地用塑膠袋裝袋了,他也不好再讓人放回去,只能一邊吸溜著豆漿,一邊將包子放進口袋,火急火燎地順著遲到準預備軍往裡走。
南港一中不算南港最好的高中,在眾高中中頂多排中游偏上,但是因為私立學校,它的硬體和軟體設施都更齊全,也更看重素質教育,加上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也多,老師們不好管,學風作風也更懶散些。
不過祁輕筠當初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他當初本來能去市三所,不過南港一中承諾如果祁輕筠願意來一中,不僅學雜費全免,還額外補貼三萬給祁輕筠,所以祁輕筠就來了。
不過後來祁輕筠把這三萬全捐給當初收留自己的院,自己一分沒剩,全靠打暑假工掙生活費,交完房租水電之後就兩袖清風了。
按照他原本的經歷,祁輕筠想自己怎麼著也得是個學霸進個實驗班吧,結果他剛踏進教室,正準備推開門,迎面一盆涼水就潑頭而來,要不是他反應快迅速後退兩步,這沒上身幾分鐘的校服就得報廢。
「噹啷——」
鐵盆摔在地上的聲音清脆如一把榔頭狠狠敲在早讀的學生耳膜上,餘音繞樑不絕如縷。
髒汙的水濺的哪裡都是,很多偷偷摸摸拿著書擋臉的學生雖然早有準備,但都嚇了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爬了滿身,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祁輕筠難看的臉色,紛紛停下了讀書的動作面面相覷,臉上的表□□言又止。
祁輕筠初中的時候遇到打架鬧事的情況比他吃過的鹽都要多,這種招數在他眼底還不夠看的。
他很快就知道這個惡作劇是沖自己來的,對上褲腳上髒汙的水時眸底藏著些許厭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視線不其然正面對上了祁有歲挑釁的視線。
對方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翹著二郎腿,指尖撐在太陽穴上眯著眼挑眉看他,校服還是沒有好好穿,一邊的肩膀滑落露出大片t恤底衫,頭髮染成了黃色,耳朵上還多出了一排碎鑽耳釘,要多叛逆有多叛逆,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祁輕筠面無表情地彈了彈褲腳上濺到的髒水,拆開面巾紙捏著盆角三下兩下地扔到角落裡,橫跨過地上的一攤髒水,徑直來到祁有歲的面前,伸出骨節分明的指節,猛地將祁有歲從凳子上拉了起來,直直地和他對視:
「是你乾的?」
「是啊。」祁有歲大方地承認了:「看你不爽。」
「幼稚。」祁輕筠冷漠地給祁有歲的行為下了判斷,不屑道:「三歲小孩都沒你幼稚。」
對付小屁孩惡作劇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根本上否定他惡作劇的意義。
「你說什麼?!」祁有歲果然上當,猛地站了起來將祁輕筠一把推搡到裡頭的座位上,動作粗魯暴躁,神情駭人猙獰,眼底藏著風雨欲來的黑沉狠厲:「你再說一遍?!」
祁有歲被一把按到牆上,祁輕筠的掌心就搭在自己肩膀上,餘光看到身下的座位上似乎還反著光,知道對方肯定在這個座位上做了手腳,因此無論對方怎麼將他往下按都不肯往下坐。
片刻後,他放棄抵抗,用力掐著祁有歲的脖子,動作快準狠,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將他的頭重重按倒在桌面上,發出悶悶的磕碰聲,嘩啦啦的書本掉落的聲音驚得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祁輕筠身上,神情像見了鬼似的,驚疑不定。
原因無他,稍微瞭解祁有歲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