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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嗓子想被堵住了般說不出一句話,只愣愣地聽著聽話筒裡細細的說話聲順著電流爬了過來,傳進自己耳膜時,如同原子彈殘暴地席捲大腦的神經,讓他萬年冰冷的臉上倏然有了片刻的愣怔。大腦不知為何突然短片,像是被燒壞的電路,鍾玉容嘴唇張合半晌呆滯地站在原地,連桌子上的資料什麼時候被歪到的水杯打濕了都不知道,握著手機的掌心幾乎印出紅痕,刺痛感麻痺著神經,他卻恍若不覺,許久才恢復理智,顫聲道:
「你剛剛,」說道後面,在萬人前演講時都絲毫不怵的鐘玉容竟然打了個磕巴,哽咽道:
「你剛剛,說誰回來了?」
第33章 我真的是祁輕筠。
「你剛剛說,是誰回來了?」
鍾玉容的面相本就生的冷淡,肖似其母的一雙桃花眼並不顯得昳麗多情,反而因為久居上位所以略顯淡薄,如同月下的一汪冰潭般,倒映著寒星,冰冷徹骨。
他微微眯起驚疑不定的眼眸,薄唇動了動,正想再問,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只聽一個少年歡快地笑聲突兀地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響了起來,間或還夾雜著一兩句句「你慢點走,小心摔著」的無奈嘆息,兩者交織凝成一縷線傳入鍾玉容的耳膜,如同鐘聲猛地在他耳邊敲響,瞬間讓他的指尖倏然似被燙傷了一般,下意識一鬆,手機猛地掉落在地,發出咔嚓一聲。
這個熟悉的語氣是祁輕筠的聲音!
居然真的是!
鍾玉容心中頓時翻起驚濤駭浪,震驚地不知該如何言語,萬年冷漠的五官竟罕見的出現了些許波動,反應過來後,只覺四肢如同灌了鉛般重餘千斤,幾乎連微微抬起指尖的力氣都積蓄不起來,表情驚駭異常:
「」
怎麼會有人的聲音這麼像祁輕筠的?!
他不是死了嗎?!
鍾玉容內心如同投石入水,激起水花無數,思緒如同池底的塵埃般四散,惶惶然竟抓不住任何思緒,半晌勉強鎮定下來,咬了咬牙,左臂抬起,用力按住顫抖的右手腕,僵硬著身軀,一寸一寸地彎下腰,將地板上震動不停的手機撿了起來。
管家那邊見鍾玉容那邊許久沒有迴音,以為是鍾玉容臨時開會去了,所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鍾玉容本欲再撥過去,就發現管家給自己發了幾條資訊,將抓拍到的祁輕筠的照片發到了鍾玉容的手機上。
借著照片,鍾玉容終於看清了那個聲線和祁輕筠極其相似的男子的模樣。
對方此刻正支著一雙大長腿,抱臂靠在葡萄架上,看著鍾雪盡和祁有歲母子倆在葡萄園裡一起捉蛐蛐玩兒,低眉時氣質溫柔,長著一雙斜飛入鬢的丹鳳眼,清冷昳麗,但高挺的鼻樑和如劍的長眉卻中和了他雙眸的女氣,顯得落落大方起來,配著白皙的面板和嘴角勾起的一縷閒散的笑容,倒真和祁輕筠少年的時候有十足十的像!
鍾玉容捂著手機,用力地喘了一口氣,太陽穴鼓脹到繃起青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像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像
鍾玉容心中閃過萬千蕪雜的念頭,片刻後強迫自己碾的乾乾淨淨,等完全冷靜下來後,才迅速將老闆椅背上的西裝披在身上,沉著臉,抬腳就往樓下走去。
即使知道祁輕筠早就死了,甚至連屍體都還是他親自埋的,但這個人實在和祁輕筠長的太像了,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程度,不管這個人和祁輕筠是什麼關係,鍾玉容都想親眼見一見對方。
即使是,遠遠的看一眼,聊作慰藉也好。
「鍾總,您去哪裡?」
眼看著想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鐘玉容面上罕見的帶上了些許急躁和不耐,秘書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在心中迅速過了一遍經手的資料,確定通通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