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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其實很清楚,飛鷹從不缺他們這種津津樂道的好搭檔好兄弟,默契十足以一擋十。同樣,好兄弟好搭檔一塊兒出去沒能一塊兒回來的,陳靖東高遊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的。他的心情,一定有人能懂。可是別人不懂,對陳靖東個人而言,這種失去兄弟的感覺是毀滅性的,是無可避免、永遠不竭的傷痛。
那種殺傷力,大到可以對抗他引以為傲的職業,將之毀於一旦。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陳衛國一通電話,果斷的將他拎回了a市後勤部。他陳靖東當了一回最不光彩慫貨到家的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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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到家前,陳媽媽給陳靖東來了電話,絮絮叨叨吩咐他天氣涼別急著脫單,棉毛褲也再捂一段時間。完了還埋怨他,小坤都不在a市了,也不見他陳靖東回家吃飯。
這樣一提,就勾起了陳靖東不願意去想的那個孩子。
給方坤打電話之前,陳靖東不是沒猶豫過。
做朋友也好,兄弟也罷,不幹預對方的家事應該是底線。
可是他忘不了方坤臨走時候一步三回頭的依戀,他擔心那孩子會不會自暴自棄,將前段時間辛辛苦苦的努力毀於一旦。
結果做了二年半的心理建設,陳靖東晚上回家草草吃了外賣盒飯,叼著菸捲打了好一會兒的腹稿,電話按下撥出鍵時還不爭氣的心跳慌了節拍‐‐
方坤沒接。
單調的嘟嘟響聲一直響一直響,直到將近一分鐘後自動結束通話。
愣怔了幾秒鐘,陳靖東自我安慰,可能小孩在忙。或者忙功課,或者忙他弟弟。
方偉不是也說了嗎,家裡事情多,要方坤搭把手。
自我安慰著沒關係,等會兒方坤就能回過來電話。可是陳靖東潛意識裡,心始終拎著。第六感告訴他,不是他猜測的那些原因。
不願意麵對的真相浮出水面,方坤只是不想接他電話。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很快三個小時過去了。
陳靖東面前的手機螢幕一直是黑的,反射出頭頂上明亮的吸頂燈。
自我解嘲的笑笑,男人揉了揉眉心,起身去洗漱。
樂不思蜀也好,懷恨在心也罷。孩子是最健忘的不是嗎?他們一直在向前走,一路走一路丟,永遠擁抱最新鮮最著迷的,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陳靖東於方坤而言,不過是原來不如意時候的一塊浮木。眼下全家團圓皆大歡喜,誰還會記得那些過往呢?
心底裡有個聲音並不同意他的看法‐‐
方坤不是那樣的孩子。他對他爺爺奶奶情深義重,又怎麼會對你陳靖東用完就丟?
如果方坤已經滿十八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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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坤不接陳靖東電話也不回,可是並不意味著他跟a市這邊徹底一刀兩斷誰都不聯絡。
從鄭順順手機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