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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溫令兒身側,斟酌再三,深吸一口氣,將早已打好的腹稿說出來,「令兒姐姐,對不起,我……謝謝你不不計前嫌,救了我哥哥一命,還助將軍府洗清冤情,以前我太傻,識人不清,對不起。」
溫令兒驚訝地回頭看著霍珍若,畢竟看著曾經眼高於頂的少女會如此低聲下氣道歉,她還是頭一次見,可她不是聖母,她不缺霍珍若的道歉,也不打算如今就原諒她。
「嗯,我知道了。」她淡淡回了一句,掀開簾子,抬步便進了暖閣中,便看到大夫人朝著自己看來。
她看著眼前婦人,有了片刻的恍惚,眼前的大夫人好似老了十歲,原本還稠黑的頭髮摻雜著銀絲,瞧著極為打眼,面容憔悴,身子微微佝僂,扶著嬤嬤的手,看著精神萎靡,看來這一次將軍府遭遇此事,的確是給她重大的打擊。
溫令兒打量著大夫人的同時,大夫人也打量著她,大夫人看著眼前氣定神閒的少女,大方得體,不卑不亢,同以前畏畏縮縮的模樣大相逕庭。
她嘆了一聲,朝著溫令兒行了一禮道:「臣婦見過郡主。」
「不必多禮,坐吧,不知大夫人此次前來可是為了霍將軍?」溫令兒和溫傲玉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她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是也不是,此次前來,是有話和郡主說。」言罷,大夫人扶著嬤嬤的手走到暖閣中間,又朝著霍珍若招了招手,「若兒,過來。」
霍珍若看著自家母親顫巍巍的模樣,忍不住濕了眼眶,她快步走到自家母親身側,低聲道:「母親不如讓我來吧,您身子骨不好。」
溫令兒聞言,正疑惑,便看著大夫人拉著霍珍若的手朝著自己的方向跪了下來,她心裡一緊,連忙出聲制止道:「不必如此,有話坐著說便是!」
「郡主,是我們將軍府對不住你,是我們曾經做錯了事,我知道過去的傷痛無法彌補,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想謝謝你。」大夫人不顧溫令兒阻攔便跪在地上,如同當初溫令兒跪著抄了一日佛經那般,不過姿態更加卑微。
若說以前對溫令兒只有厭惡,如今便只剩愧疚,將軍府遭遇此難,曾經來往親密的朋友親族避他們如蛇蠍,甚至孃家都不願出手搭救,最後出手幫助將軍府的竟是他們曾經的仇人。
溫令兒看著眼前的大夫人,嘆了一聲,她躲了這一跪,朝著一旁的嬤嬤揮手,示意她將人扶起來,繼而看向大夫人道:「你不必如此,那件事我不會忘,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原諒你,你應該懺悔的人是霍祁年,畢竟他才是最可憐的,你對於我而言,不過是過客而已,可你對於他,是重要的人。」
大夫人聞言,不由老淚縱橫,她活了半輩子,如今看清眾人真面目,如今才意識到,不是仇恨太深,而是自己執念太重,若非當初錯誤的認知,她何必耿耿於懷半輩子?以至於將怒火撒在兒子身上,生生讓他們離了心。
她長嘆一聲道:「我無顏見他,他如今喜歡你,若是可以,請郡主代我轉告他一聲,讓他好好照顧自己,我罪孽深重,不想繼續錯下去了。」
溫令兒聞言微頓,這大夫人之言聽著怎麼好像訣別之語,她咳了一聲道:「這些話你還是親自對他說吧。」
「不必了,多說無益,我已經決定要出家,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請郡主替我照看將軍府和年兒,他喜歡你,雖不知你最終會不會喜歡他,但這已經是我想到的最好的結果。」大夫人言罷,扶著嬤嬤的手起身,朝著溫令兒行了一禮,眼底皆是可懇切之意。
溫令兒如何想到大夫人竟存了這等想法,她連忙道:「就算你想贖罪,也不必非得出家,帶髮修行亦是可行,你若是出家,將軍府就徹底沒了後盾,如今霍祁年智力尚未恢復,霍珍若也要嫁人,將軍府沒了掌事之人,四分五裂,這難道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