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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歲月靜好,也許自家姑娘這一生便安穩過去了,然而溫家老爺遇難去世,家道中落,主母本就視小妾為眼中釘,便用了手段,害得夫人早逝,自家姑娘落得有家不能回的境地。
她看著自家姑娘略顯稚氣的眉眼,想著夫人臨終前對她說的那番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告知姑娘。
溫令兒洗漱完畢,又用了早膳,唯恐霍祁年半途回來,連忙便坐在妝鏡旁梳妝打扮,少女眉眼生嬌,櫻唇含笑,香腮染著粉暈,眸子猶如星子般璀璨生輝,真真是一個嬌人兒。
「姑娘雖是土生土長的漠北人,然而模樣真真是像極了夫人,特別是這雙眸子,將整個姑蘇的煙雨都含在其中了。」弄巧人如其名,心靈手巧,給溫令兒梳了溫婉的飛雲髻,又在少女眉心繪了一點硃砂,兩頰笑渦,猶如霞光蕩漾。
「可惜母親不在了,她若是在的話,我也不至於如此無助。」溫令兒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母親的面容,眸底露出幾分哀意。
纖雲看著自家姑娘眼眶微紅,知道她這是又想起夫人了,她連忙岔開話題道:「姑娘,時辰不早了,還要去給大夫人請安呢。」
溫令兒聞言連忙拿起帕子擦乾眼角的淚珠,朝著鏡子裡的少女笑了笑,然而起身出門,帶著纖雲朝著大夫人的融安院而去。
她住在將軍府最為偏僻的院子裡,離融安院有將近兩刻鐘的路程,一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婆子,雖然表面恭敬,實則卻是在背後竊竊私語。
「我原以為大公子看上她了呢,然而如今看來,怕是沒戲了。」
「聽聞那個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主兒呢,若是知道她的存在,到時候怕是會將整個將軍府鬧得雞犬不寧。」
「就是就是……」
纖雲聽著背後婆子陰陽怪氣的小話,氣得便要轉頭罵人,自家姑娘雖然不是將軍府的正主子,但卻是將軍府的親戚,就算比不得正院裡頭的姑娘少爺,但也算是高他們一頭的主子了,何時能輪到他人看不起?
「雲兒,不必理會,表哥在府裡看似尊貴,實則處境艱難,我們切勿多事。」溫令兒拍了拍纖雲的手,斂了心思,朝著融安院走去。
她剛到院門口,便看到大夫人身邊的秋嬤嬤已經侯在那處了,溫令兒微頓,朝著秋嬤嬤行了一禮。
秋嬤嬤點了點頭,面目表情看著溫令兒道:「夫人有話對您說,如今正在佛堂禮佛,請姑娘跟老身來罷。」
溫令兒微頓,心下卻不由多想,她以往都是請安過大夫人便讓自己離開,從未留自己說過話,如今看來,怕也是有關霍祁年了。
她跟著秋嬤嬤走到佛堂,此時便聽得裡頭隱隱約約傳來聲音,她不動聲色打量著周圍,此時木門「咯吱」一聲開啟,有個丫鬟走出來道:「表姑娘,夫人請您進去。」
溫令兒想起大夫人不苟言笑的模樣,心中惴惴不安地進了佛堂,此時一個身著素衣的婦人扶著丫鬟的手起身,見了她來,也不說話,在丫鬟服侍下淨了手,便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煮茶。
只聽得室內茶盞微微碰撞發出的聲響,約摸過了一刻鐘,大夫人方才抬眼,淡淡道:「你來府裡多久了?」
溫令兒將大夫人神態盡收眼底,滿腹狐疑,大夫人並不喜歡自己,如今又為何留著自己喝茶?
「回大夫人,令兒來將軍府已經有一年。」
不待她多想,又聽得大夫人道:「你進了府中一年了,我還未同你好好說話,今日恰好得空,想著讓你幫我抄一抄經書,你可願意?」
「令兒願意。」溫令兒不假思索點了點頭,她喜歡霍祁年,自然對他的家人也願意坦誠相對,而且在家中時,母親便喜歡禮佛。
「以前可抄過經書?」大夫人將煮好的茶湯推向溫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