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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愣了一秒，而後繼續抽紙安靜的站在一旁遞給她。

都是朋友，蘆笙覺得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喜歡上朋友的男朋友，她很負擔，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矛盾到希望自己是個毫無感情的人，便不會被情緒拖著行走。

&ldo;哭什麼？&rdo;凌意問她。

她搖搖頭，強撐，&ldo;沒有，就是想哭。&rdo;

凌意把她當朋友，卻也不是傻子，她漸漸能看出蘆笙的心思。

她不想為此質問，她從不怕有誰能搶走程宗葉，也十分相信程宗葉的為人。

大概是酒喝多了，蘆笙問她，&ldo;你和程宗葉要結婚了嗎？&rdo;

玩的圈子裡早就傳開了，但落實這步，卻遲遲沒定下。

聽下午的那番話，蘆笙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

&ldo;還沒走到這步。&rdo;

蘆笙大口喘息，又低頭吐了一次，喉嚨酸澀，腹部難受，眼淚水又跟著奪眶而出。

&ldo;你們出什麼事了？&rdo;她疑問。

凌意在此刻才發覺，她已經看不懂蘆笙。

她低頭，靠近正在漱口的她，&ldo;他媽媽不是都告訴你了，你應該都清楚的。&rdo;

蘆笙動作停滯，關了水閥，遲遲才去看她。凌意依舊面色紅潤，狼狽的人只有蘆笙。

抽著紙巾擦那些淚痕和水漬，蘆笙解釋，&ldo;顧阿姨那裡，我雖然相識，但是…&rdo;

&ldo;別說了。&rdo;她面無表情，冷聲打住。

神經習慣在酒精的沉醉下投射出不一樣的弧線，蘆笙也沒躲過。她哭著笑，笑著哭，&ldo;顧阿姨和我家認識很久了。&rdo;

她似乎有意接著說，凌意並沒有打斷。

&ldo;我知道她是程宗葉母親時，是在過年的一次飯局上。那次吃飯，顧阿姨和程叔叔帶了程宗葉過來。&rdo;她望著凌意，擦著臉頰的淚。

&ldo;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一次相親。&rdo;她說完時，凌意的面部才有了變化。

&ldo;挺荒唐的，但都是巧合，所以我沒告訴你。&rdo;蘆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但內心的聲音一直傳達她說出這些。

&ldo;你什麼時候喜歡他的？&rdo;凌意的手心刻出了好幾個指甲印，她開始回憶蘆笙的過往，竟發現自己如此愚鈍。

&ldo;高一。&rdo;她不再躲避這樣的問題，憋在心裡頭，她也難受。

凌意扯著嘴巴，釋然地鬆了手靠在牆上。

&ldo;比他喜歡你要久，比你喜歡他也要久。凌意，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也沒逾越什麼，我這麼告訴你，是不想有任何事瞞著你，現在都跟你說清了，我心裡頭也沒有秘密了，很舒坦。&rdo;她直起身，只一雙眼睛任然紅著。

錯和對又什麼重要可言，她到底是被隱瞞過的人，善意也罷，有意也好，而在凌意看來，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ldo;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你把我當朋友的話，不應該現在才告訴我。&rdo;看著蘆笙，凌意第一次對朋友感到失望。

她無法顧及別人的內心感受，此時的她比誰都心裡難受。

望著凌意離去的背影，蘆笙像看到了她們以後的時光，註定會像過去那七年一般。

凌意堅持到晚宴結束，從廁所回來後，她便一滴酒再沒喝過，安靜的坐在程宗葉身邊吃菜，思緒卻早飛出了這片空間。

人走光時，程宗葉牽著她的手帶人上車回家。

車後座坐著他們，凌意靠左，頭一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