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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rdo;薛夜來覺察出，對方這個問題有點居心叵測。他曾聽說，皇家憲兵隊會秘密搜捕那些&ldo;對帝國沒有信心&rdo;的人。至於什麼樣的表現算是對帝國沒有信心，這就很不好說了。所以薛夜來只回答了這四個字，不再多言。

賢者侍衛隊和皇家憲兵隊，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有些接近錦衣衛和東廠。儘管薛夜來還沒有正式取得賢者侍衛隊的編制，但只要透過了賢者考試，便自動成為候補侍衛。

或許，薛如衡就是因此而對他抱有微妙的敵意。

薛如衡也不再說話，兩個人相視淡淡一笑。

這時，一名憲兵下士走過來回報：&ldo;報告小隊長，檢查完畢，沒有異常。&rdo;

薛如衡點點頭，&ldo;整隊集合，去下一處。&rdo;

薛夜來讓開了大門，&ldo;慢走不送。&rdo;

走出兩步，薛如衡又停住了，回頭問道：&ldo;少爺，你還記得當初你寫的那個謎語嗎？&rdo;

薛夜來猜不透他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含糊回答：&ldo;記不清楚了。&rdo;

&ldo;那可太遺憾了。&rdo;薛如衡的臉隱在帽簷的影子裡，像是在笑，&ldo;那個謎語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rdo;

憲兵隊收隊而去。

薛夜來鎖好門，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向白楊，檢視一下他的後頸，&ldo;他們有沒有弄疼你？&rdo;

&ldo;沒有。&rdo;白楊頓了頓，&ldo;我覺得，他們好像很著急。&rdo;

確實如此。那些人就像在趕場，來勢洶洶卻又行色匆匆，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擾亂了他們的心思。

不僅是皇家憲兵隊，這個夜晚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隱約透露出一種焦慮和忙亂。

薛夜來思索著，&ldo;你換上作戰服。我總覺得，等一下還會有事情。&rdo;

有一瞬間，他幾乎想要撥個電話給父親，但最終忍住了這種衝動。說不清為什麼，他覺得這麼做可能會招來危險。作為一個精神能力者，他有一種奇特的經驗：某些時候，某些無緣無故的直覺其實是有道理的，只是那個道理往往要等到很久以後才會揭曉。

薛夜來吃了一片止痛藥，預防頭痛突然發作。然後穿好制服，全副武裝坐在桌邊。

窗外依舊夜色漫漫。薛夜來用指尖輕叩著桌面，腦海中浮出一個成語：枕戈待旦。只是沒有人知道，夜還有多長。

他的預感沒有落空。半小時後，&ldo;緊急集合&rdo;的命令傳送到了他的通訊儀上，還特意附加了一條程式碼：&ldo;不是演習&rdo;。

在一座廢棄的小型神殿裡，集結了數百名候補賢者侍衛。戰士們被憲兵看守著，留在神殿外待命。

四下巡視一圈，薛夜來見到了許多熟面孔：薔薇、月季、丁香，以及當初曾在同一考場的其他人。自然，曹戈也在其中。兩人的目光無意間相遇，薛夜來轉眸避開，佯裝去看神龕裡的大理石雕像。

薛夜來小的時候，這座神殿供奉的是太陽神阿波羅。他很欣賞那尊英俊非凡的雕像，經常來這裡畫素描，一坐就是半天。如今神殿廢棄，雕像的頭部因為疏於維護而被損毀，只餘下軀幹部分還站立在石龕裡，被基座上慘白的燈光照亮。

薛夜來盯著那具赤祼而充滿力量感的軀幹，忽然發覺，那很像白楊的身體。

某個場面猝不及防在腦中閃現。薛夜來心頭怦地一跳，急忙努力讓自己擺脫這不合時宜的綺念。可是越想剋制某個念頭，這個念頭就會越頑強。眼前冷冰冰的石像在他的想像中被注入了生命力，變成了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