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手足(第1/4 頁)
蘇衍見到躺在床榻上昏迷,且遍體鱗傷的佛柃,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說什麼都要去找歌弈剡算賬。
左卿立即將她喝住。
蘇衍回頭,眼淚已在眼中打轉:“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佛柃可是他的親姐姐,他居然下的去手!這樣的混賬東西,他爹不教訓他,我來!”
“以什麼身份?朋友,還是親人?在歌家人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蘇衍頓時洩了氣。
見她消了氣,左卿緩和語氣:“不管你現在有多大怨憤,你都要忍。”
“忍無可忍呢?”
“歌家的事,你不要插手,對你,對佛柃都好。”
蘇衍苦笑,轉身走進朝雲閣。
佛柃受的傷只是外傷,並未傷及要處,只是歌弈剡那幾腳有些重,需得用上書院獨門製藥,再休息小半月便能恢復。
太陽近西山,佛柃已經服了藥睡下。?人雖然無礙了,但這件事已經鬧得眾人皆知,言真早晚都會知曉,憑他那唯我獨尊的性子必然會惹出麻煩。左卿當下吩咐了硯生,必須要拼盡全力將此事壓下去。
蘇衍苦著臉坐在佛柃床邊,瞧著她蒼白的臉,心裡揪著疼。
正這時,突然一個黑影闖入房內,一陣猛烈的掌風擊來,若非蘇衍發現及時,拉開了左卿,怕是現在已經被暗算。
由始至終,蘇衍都沒看清襲擊的人是誰,只感覺周圍空氣蒸騰,隱隱透著殺氣。
此人戴斗笠,蒙黑罩,身上著緋色斗篷,只露出一雙像女子一般細膩的手。
蘇衍發現此人正在慢慢聚集內力,不過眨眼瞬間,從他掌中推出一道渾厚的力量,直擊左卿而去。
蘇衍迅速過去擋在左卿身前,運足內力,以手為盾,恰好接住他那一擊。但是內力不夠渾厚,自己連同左卿一起被他的掌風推出了門外。
蘇衍忍下巨痛,悄無聲息地將手背在身後,左卿卻清楚地看見她的雙手猛烈的顫抖。心頭突然一緊,衝動的想上去檢視她的手,但此想法也就一閃而過罷了。
此人緩緩走到門口,咬牙切齒道:“我言真的人,你們墨黨狗腿休想碰她一根汗毛!否則我讓你們死無全屍,曝曬城樓!”
言畢,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言真?
“他就是佛柃的哥哥,政親王長子,言真。你這樣冒險承受了他的一擊,一定受了傷,還是趕緊…”左卿想去握住她的手,她卻已經轉身將手藏好。
“不必,我自會調養。”說著,蘇衍失落的離開朝雲閣。
自從來到若水,她和歌家的人一一重逢,可是,每一個都不大順當。
呵!做親人做到這地步,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啊。”
王府,祠堂。
旃檀高懸,煙霧繚繞,一張張畫像掛在成排的靈位後,被襯托得十分詭異。
言真跪在靈位前,餘光所及處,一雙緞面鑲珠刺繡雲履踱步著,傳來噠噠的聲響,然後停在他面前,緩緩彎下了腰。
言真與她相對,兩人的臉幾乎一樣。
她是他的母親,政親王王妃,也是容國曾經最出眾不凡的女人——長孫平樂。
她審視著兒子,眼如鷹一般狠厲,若換做別人早就下破了膽,可偏偏是言真,這個比長孫平樂還要厲害的人物。
“母親這麼看我,是覺得我更好看了嗎?”言真嬉皮笑臉。
長孫平樂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你走了這麼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為了佛柃去書院做什麼先生,難道你心裡只有她,沒有我這個母親了?!”
言真收起笑臉,一派嚴肅,“如今這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