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5 頁)
已經被這些從小學習狩獵射術的男孩們殺光,滿地血汙,狼群的血肉和人類的殘肢碎片攪在一起——
風聲呼嘯,此刻兀自矗立在這一片人間地獄之上的,是七八個滿身血汙滿眼嗜殺的魔鬼。
鳳凰神卷只有一個人能繼承……一個比祈箜大汗更加榮耀的地位……
——這樣的想法會把最單純的羔羊變成魔鬼。
橫城拓野臉色一黯,方覺察原來狼群不過是一個開場,真正的殺戮殘忍才剛剛開始——
他的肩頭一顫,卻是橫城槿背向而立,血雨腥風之中,他聽見他對自己說:
“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低聲快速的說完,橫城槿便毫不猶豫的砍下了身邊一個少年的首級。
鮮血狂噴,撒了他滿臉滿身,那張原本妖異的臉此刻卻更加詭異。
橫城拓野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卻已無暇細思,揮動匕首投入戰局,心底卻不由一陣陣的陰寒——
在這個殺戮場裡,此刻唯一能讓他感到害怕的人,卻是隻有橫城槿一人而已吧……
*
那一片染血的紅色回憶很快消褪成一片冰冷的灰,三天後的鳳凰祭祀之夜,橫城拓野穿著沉重繁複的禮服站在祭壇上的時候,甚至有些疑惑。
——橫城槿呢?
那天的殺場裡,最終只留下了他和橫城槿兩個人,他看著橫城槿站在自己面,看著染血的匕首笑得冷然,長臂一揚,便把匕首丟擲老遠。
為什麼不殺我?他怒視著橫城槿,握住匕首的手劇烈的顫抖。
哥哥不是應該保護弟弟的麼?我只是希望保護你……讓你把我當成哥哥……
橫城槿俯身靠近他的臉頰,忽然抬起粗糙冰冷的手,認真的擦去他臉頰上的血漬,笑得很單純。
他飛快的甩開臉頰,滿心的惱怒。
——只因面對橫城槿,他也沒法將那推到手邊的匕首刺下……
*
——那一天的戰鬥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柵欄外,他看見父汗陰寒惱怒的面孔,看見祭司滿面恐懼瑟瑟發抖的走到兩人面前,終見了兩人額頭上已然深入肉裡的印記散發出一層稀薄的紅光,如出一轍。
祭司面色蒼白,彷彿嚇破了膽,便大張著口,許久,方吐出四個字——
鳳凰雙生。
鳳凰雙生——可是今天卻只有他一個人登上祭壇。
他看見父汗那雙剛毅冰冷的眼中帶著一絲罕見的焦躁,冗長的祭祀被壓縮成短短的一炷香時間。
祭司草草唸完了禱文,一行人便把他送進祭壇大殿。
七八個長老圍坐四周,面色凝重。父汗不時看看門外愈加陰霾的天色,終將殿門轟然關閉。
父汗說:“拓野,今日便是你正式繼承鳳凰神卷的日子,這一切都是從你出生的那一天便註定的事情,你日後便不可在蠻橫嬌縱,就要用這一卷天書和自己的性命來保護整個草原的兄弟姐妹。”
大殿幽暗,幾個長老和父汗一同打坐運功,急促的內力流竄在窄小的空間裡,呼嘯著詭異的嗡鳴,然後他便見了眼前一簇耀眼的白光——一排排黑色的印記緩緩在父汗胸口浮現,浮游流動……
長老和僧侶們誦經的聲音嗡嗡作響,一個僧侶用一把尖銳的小刀蘸了黑色的膏糊在他胸口緩緩刻下……
這是一種比被蘸了鹽水皮鞭抽打更為痛楚的刺痛,橫城拓野咬緊牙關,額頭卻依舊飛快的浮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那僧侶照著父汗胸口的經文一筆一劃的在他的身體上書寫,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感到汗水已經溼透了厚重的禮服,那僧侶終於停住了。
整個胸口彷彿被細碎的筆觸雕刻成一團腐肉,他看著那黑色的液體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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