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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了?
蘇惠然放開了綠珠的手,就要下床,綠珠見狀,趕緊伺候她穿了繡鞋。她的腦中亂得很,太陽穴隱隱作疼,忍不住伸手按揉了幾下。
「綠珠,我是怎麼回來的?」
「回來?」綠珠一頭霧水,老實道,「小姐你今天沒有出門啊,用了午膳就睡了一會兒,大概……才過了半個時辰吧。」
她往外看了一眼,確認時間。
沒有出去過……
蘇惠然走到閨房門邊,陽光正好,院中的花樹繁茂,一片欣欣向榮。
冬月雪夜,彷彿一切都只是一場無稽的夢境。
「沈將軍……」
蘇惠然說出三個字又住了嘴,綠珠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正聽了個清楚,習慣地介面問道:「小姐說的哪個沈將軍?」
蘇惠然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就是沈浮,沈將軍!可是他將我送……」她又想起綠珠說她並沒有出去過,便住了嘴。
「啊?」綠珠一臉的疑惑,想了想道,「小姐說的是寧國侯府二房的那位少爺?」
寧國侯府二房的那位少爺……蘇惠然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稱呼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提起了,自從沈浮去了西北戰場,大敗西北蠻族,一路從一名人人看不起的紈絝少爺到統帥三軍的大將,解決了大楚朝開國以來一直沒有解決的心腹大患,從此就連她這樣的深閨婦人提起他都是尊稱沈將軍三字。要說沈浮,他的人生轉折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還不待蘇惠然再說什麼,綠珠已經搶著急聲道:「好好的小姐怎麼提起他來?小姐可是什麼時候遇見他了?是他說了什麼嗎,還是做了什麼?您昨日裡才行了及笄禮,他不會是想打什麼壞主意吧!」
越說越像那麼回事,綠珠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去找人拼命。
?北北?噗哧。
蘇惠然突然笑了出來,胸中的種種憋悶似乎也鬆快了不少。
「小姐!」綠珠跺腳。
「我沒事,你別瞎著急,說風就是雨的,被李媽媽看到了,又得說你了。」蘇惠然順口而出,然後又頓住黯然,她和離前兩年李媽媽也因她被那家人給害死了,今日怎地又突然提了起來?
「李媽媽才不會說我呢,要是李媽媽知道您提起那位沈少爺,肯定也會說你!」綠珠微嘟了嘴。
「肯定要說誰啊?」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伴著微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耳中,蘇惠然和綠珠說話時微側著身,聽到這個聲音猛地轉過頭去,正看到院中陽光下緩緩走來的人。
「李媽媽!」蘇惠然失聲叫了出來,眼眶一酸,眼中頓時浮起了水霧。
「哎喲,我的五小姐,這是怎麼了?」
四十出頭的婦人著了一身深青色衫子,手裡捧了個一尺見方的雕花妝匣,後邊還跟了兩個捧著布匹的小丫鬟,見狀趕緊快走兩步上前,將手中的妝匣塞進綠珠手裡,扶了蘇惠然回屋裡坐下,邊不停安慰輕哄。
「我沒事,李媽媽不要擔心!」蘇惠然眨了兩下眼睛,努力將眼中的水霧憋了回去,拉著李媽媽的手卻沒有放開。醒來短短片刻,一切似乎都與她記憶中的不同,綠珠和李媽媽都活著,沈浮不是將軍只是侯府少爺,她也沒有嫁人只是蘇家的五小姐,那她經歷的那些、她清楚記得的往昔的每一日又是什麼?
「五小姐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吧?您不要忍著不說,您是府裡的小姐,夫人持家公正,總不會偏袒那些下人!」李媽媽指揮著兩個小丫頭將布匹放到一邊,揮手將人趕了出去,只留了綠珠,放低了聲音道,「五小姐您是老爺的嫡長女,雖然現在的夫人不是您的親娘,可她總歸還是要顧著幾分老爺和自己的面子,不敢太過怠慢您,您可千萬別學著三小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