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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蘇鈞默默起身,他把一直溫著的湯端到餐桌上。那罐湯他燉了六個小時,溫了六個小時,浪費不是可惜,他一碗接著一碗,湯全部喝掉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胃裡撐得十分不舒服。
等了六七個小時,明明自己已經很餓了,卻覺得湯索然無味,在嘴裡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像極了自己。何苦弄到現在的地步,連著自己都看不過。
他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怎麼會由著自己落到這步田地。而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又有什麼放不下,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是不是傷得還不夠深,不足以令自己絕望?
那天晚上,蘇鈞徹夜未眠。而此後,陸庭川連續三天都沒有回來,他也只從電視報紙上關於聶子佩的報導中的隻字片語中,推知陸庭川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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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水流,在河兩岸彩色燈帶的映照下波光盈盈。
&l;噗通&r;,不知道誰投了一顆石子,波紋層層的盪開,像是一個又一個光怪淋漓的圈,水裡自己的倒影也破碎開來。
蘇鈞以前也設想過今天,想著自己也許會不甘心,會很失望?但是現在都沒有,他只覺得心累。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從前,他一直以為陸庭川是永遠是冰冷而理智,後來他發現不是,不過是陸庭川的心不在他這兒,所以才格外的理智。
剛剛在陸庭川的辦公室,聶子佩看到他的時候,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始終帶著得體的笑,彷彿他從來就不是對手,是無關緊要的人。
存在不照成任何威脅,所以不足以正視。
當時聶子佩唇角帶著笑,不急不緩的說,&ldo;你是和庭川住在一起的人?我希望你早點處理好你們的關係,這樣對你比較好。&rdo;
當時蘇鈞還想硬撐,扯出一個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隨後陸庭川推門進來,&ldo;子佩,你什麼時候來的?&rdo;話語一頓,看了又看站在一邊的蘇鈞,&ldo;蘇鈞,你怎麼來了?&rdo;
兩個人,不同的語氣,態度分明。
當時蘇鈞推脫自己只是路過上來看看,然後落荒而逃,他害怕在陸庭川嘴裡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而且是在聶子佩的前面,他承受不起。
他覺得就變成了舞臺上的小丑,那些八點檔的爛劇情都往他身上套,他是惡俗的配角,是那種阻擋主角在一起的反派。
這麼想著,蘇鈞就覺得有些很好笑,張了張嘴,他卻笑不出來。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但是真的來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受,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得灑脫,但是又能怎麼辦呢?始終還是要離開,就算再捨不得。
陸庭川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唯一的戀,兩個人在一起五年了,一千多天。
有句勵志的話這麼說:五年專注一件事,你都能成為半個專家了。
如此可見五年是多麼長的時間。
五年前,兩個人開始的相遇就是一場錢色交易。陸庭川包養了他,而現在,兩個人也走到了分叉的路口。
新歡只是歡,舊愛才是愛。更何況,他連著舊愛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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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鈞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小他一歲的弟弟在讀高二,另外的兩個龍鳳胎讀初一,家裡的經濟壓力太大,當時父親和繼母是不願意他去上大學的,想讓他去工作,補貼家用,供弟弟明年上學。
蘇鈞不肯答應,他應承大學不拿家裡一分錢,態度強硬,不管家裡如何打罵都不鬆口,父母無可奈何,這才不情願的點頭,憤怒的表示四年大學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