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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斯看了一眼。

那張鈔票有著和照片上一樣的瑕疵。

&ldo;這是假鈔，長官。&rdo;傑克斯說。

&ldo;納粹的錢。德國製造，&rdo;範德姆說，&ldo;現在我們找到他的蹤跡了。&rdo;

陸軍中校瑞吉&iddot;博格知道範德姆少校是個聰明的小夥子，有著勞工階級身上常見的那種低階的狡詐，但博格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這天晚上，博格和軍情處主任波維準將在吉澤拉運動俱樂部打斯諾克。準將為人精明，而且不太喜歡博格，但博格認為自己能夠應付他。

他們打球的規矩是一分算一個先令，準將輸得精光。

打球的時候，博格說：&ldo;希望您不介意在俱樂部裡談工作，長官。&rdo;

&ldo;一點兒也不介意。&rdo;準將說。

&ldo;因為白天的時候我一直忙得走不開。&rdo;

&ldo;你有什麼事?&rdo;準將用白堊粉擦了擦球桿。

博格把一個紅球擊入袋，又瞄準了一個粉球。&ldo;我很確定有個相當危險的間諜正在開羅活動。&rdo;他沒打中粉球。

準將俯身靠近球桌。&ldo;繼續說。&rdo;

博格凝視著準將寬闊的背。應對此事需要審慎。當然，一個部門的頭應該為這個部門的成功負責，因為眾所周知，只有那些運轉良好的部門才會獲得成功。儘管如此，在邀功時仍然需要小心把握。他開口道：&ldo;您記得幾周前一個下士在阿斯尤特被刺那件事吧?&rdo;

&ldo;隱約記得。&rdo;

&ldo;我對那件事有些想法，從那時起我就一直跟進。上週，總司令部的一個副官的公文包在一場街頭鬥毆中被偷了。當然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但我把這些事放在一起做了一番推斷。&rdo;

準將把白球擊入袋。&ldo;該死的。&rdo;他說，&ldo;該你了。&rdo;

&ldo;我通知總財政部留意偽造的英國貨幣。嘿，沒想到他們真找到了一些。我讓我手下的人鑑定了一下，結果發現是德國製造的。&rdo;

&ldo;啊哈!&rdo;

博格打進一個紅球，一個藍球，又打進了一個紅球，然後他又沒打中粉球。

&ldo;我想你留給我一個大好局面。&rdo;準將眯著眼睛審視著桌面，說，&ldo;有可能透過假鈔查到那小子嗎?&rdo;

&ldo;有這種可能性，我們已經在嘗試了。&rdo;

&ldo;你能把那個架杆遞給我嗎?&rdo;

&ldo;當然。&rdo;

準將把架杆放在檯面上，瞄準了他的目標。

博格說：&ldo;有人建議我們指示財政部繼續接受假幣，以備可能出現的新線索。&rdo;這是範德姆的提議，被博格否決了。範德姆和他爭辯‐‐這種事已經是司空見慣，真讓人厭煩‐‐博格不得不呵斥一番把他壓下去。但這種事沒人說得準，萬一出了岔子，博格希望能說自己是徵求過上級意見的。

準將從球桌上直起身來，考慮了一會兒。&ldo;其實取決於這牽涉到多少錢，不是嗎?&rdo;

&ldo;目前為止，幾百英鎊吧。&rdo;

&ldo;這可不少。&rdo;

&ldo;我實在不覺得有必要繼續接受假鈔，長官。&rdo;

&ldo;很好。&rdo;準將把最後一個紅球擊入袋，開始打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