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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德姆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她已經徹底而漂亮地從策略上把他擊敗了。他氣自己讓事情發展成這樣,但他的憤怒裡還混雜著對她處理這件事方式的暗暗欣賞。他突然站起來離開了房間。傑克斯跟在他後面。
在走廊裡,傑克斯問:&ldo;你怎麼想?&rdo;
&ldo;我們只能把她放了。&rdo;
傑克斯去傳達命令了。在等傑克斯時,範德姆想到了索尼婭。他好奇她是從哪裡獲得了和他對抗的力量。不管她的說法是真是假,她都應該感到害怕、迷惑、受到威脅,從而完全順從。誠然她的名氣能給她某種保護,但她竟然用名氣來威脅他,那應該就是在虛張聲勢了,心裡沒有把握而有些孤注一擲,因為隔離室通常能把人嚇倒,尤其是名人們,因為突如其來地被逐出那個熟悉的、金光閃閃的世界會讓他們比平時更加懷疑,那個熟悉的、金光閃閃的世界究竟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是什麼給了她力量?他在心裡回想著他們的對話。她拒絕回答的問題是關於她的年齡的。顯然,她的天賦使得她在過了普通舞蹈演員退休的年齡後還能繼續表演,所以她也許生活在對年華流逝的恐懼中。其他時候她都表現得很鎮定,面無表情,只在看到他的傷口時笑了笑。後來,她最終讓自己爆發出來,即使在那時,她也是在利用自己的怒火,而不是被憤怒沖昏頭腦。他回想著她沖他發火時的臉。他在那張臉上看到了什麼?不只是憤怒。不是恐懼。
然後他想到了答案。那是仇恨。
她恨他。但他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個英國軍官。那她就是恨英國人了。而她的仇恨給了她力量。
範德姆突然覺得很疲憊。他重重地坐在走廊裡一張長椅上。他又該從哪裡獲得力量呢?瘋狂的人很容易變得強大,而在索尼婭的仇恨裡就有一絲瘋狂的痕跡。他沒有瘋狂可以慰藉。他冷靜地、理智地思考著眼下生死攸關的局勢。他想像著納粹軍隊進入開羅,蓋世太保出現在街頭,埃及的猶太人被趕進集中營,無線電波中迴蕩著法西斯的宣傳內容……
像索尼婭這樣的人看到埃及處在英國人的統治下,以為這就是納粹主義了。事實並非如此。但如果試著透過索尼婭的視角來看待英國人,這樣的說法有一定合理性:納粹分子說猶太人是下等人種,而英國人說黑人猶如兒童;在德國沒有出版自由,而在埃及也沒有;而英國人和德國人一樣,有自己的秘密警察。在戰前,範德姆有時會在軍官食堂裡聽到希特勒的政治理論得到熱烈擁護:他們不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是個法西斯主義者,而是因為他曾經是一個陸軍下士,未參軍前是個粉刷匠。殘暴的人到處都有,而有時他們成為當權者,你就必須和他們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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