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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範德姆的左側，而他被沃爾夫刀子劃傷的正是左臉。範德姆轉身背朝著車廂，然後對坐在過道另一側，也就是沃爾夫對面的人說：&ldo;你的證件，勞駕。&rdo;

他沒料到比利在睡覺。

他本已經準備好給男孩迅速比一個手勢，就像他對艾琳做的一樣，而他希望比利足夠警醒，能像艾琳一樣迅速掩飾住驚訝。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如果比利醒過來看見父親站在面前，也許等不到他理清頭緒就會讓整件事穿幫。

範德姆轉向沃爾夫，說：&ldo;證件，勞駕。&rdo;

這是他第一次和他的敵人面對面。沃爾夫是個英俊的混蛋。他的臉特徵明顯：寬額頭，鷹鉤鼻，整齊潔白的牙齒，寬大的下頜。只有眼睛周圍和嘴角才有一絲自我放縱和墮落生活導致的虛弱的痕跡。他把證件遞給他，然後百無聊賴地朝窗外望去。證件表明了他是阿歷克斯&iddot;沃爾夫，家住花園城橄欖樹別墅。這個男人的膽量真是非比尋常。

範德姆說：&ldo;你要去哪裡，先生?&rdo;

&ldo;阿斯尤特。&rdo;

&ldo;公事?&rdo;

&ldo;拜訪親戚。&rdo;聲音雄渾而低沉，範德姆若不是仔細辨別，根本聽不出他的口音。

範德姆說：&ldo;你們幾個是一起的?&rdo;

&ldo;這是我的兒子和他的保姆。&rdo;沃爾夫說。

範德姆接過艾琳的證件掃了一眼。他真想掐住沃爾夫的脖子，把他全身骨頭搖得咯咯響。這是我的兒子和他的保姆。你這個混蛋。

他把艾琳的證件還給她。&ldo;不用把孩子叫醒。&rdo;他說。他看著坐在沃爾夫身邊的牧師，接過他遞來的錢包。

沃爾夫說：&ldo;這是怎麼回事，少校?&rdo;

範德姆又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下巴上有一道新鮮的抓痕，很長一道：也許艾琳反抗了一下。

&ldo;安全檢查，先生。&rdo;範德姆答道。

牧師說：&ldo;我也是去阿斯尤特。&rdo;

&ldo;我明白了。&rdo;範德姆說，&ldo;到女修道院去?&rdo;

&ldo;沒錯，看來你聽說過這個地方。&rdo;

&ldo;聖家族在沙漠裡逗留之後居住的地方。&rdo;

&ldo;沒錯，你去過嗎?&rdo;

&ldo;還沒有，也許這次會去一下。&rdo;

&ldo;希望如此。&rdo;牧師說。

範德姆把證件還給他。&ldo;謝謝。&rdo;他退後一步，沿著過道往下一排座位走去，繼續檢查證件。當他抬起頭時，他對上了沃爾夫的視線。沃爾夫正面無表情地觀察著他。範德姆心想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可疑的事。下一次他再抬起頭來時，沃爾夫又變回凝視窗外了。

艾琳在想什麼?她一定好奇我要做什麼，範德姆想。也許她能猜出我的打算。即便如此，要坐著不動，看我走過而一言不發，對她來說一定很困難。至少現在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沃爾夫在想什麼?他也許不耐煩，或者在幸災樂禍，或者感到害怕，或者急不可待……不，這些都不是，範德姆意識到，他只是覺得無聊。

他來到了車廂盡頭，檢查了最後一份證件。他正要遞迴證件，沿著過道走回去時，他聽到了一聲尖叫，那聲音穿透了他的心。

&ldo;那是我爸爸!&rdo;

他抬起頭。比利正跌跌撞撞地沿著過道朝他跑來，身子晃來晃去，不停地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