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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幾天的雨，通往村小的鄉村公路泥濘不堪，原本個把鐘頭的車程，走了近兩小時

村小規模小，基礎設施落後，但學生不少。

艱難跋涉，終於到了學校門口，村小教學主任安排人，幫忙把體檢裝置搬進去。

來不及休息，餘緋就和許縈幾人忙碌起來。

她端著一箱一次性針管，穿過坑坑窪窪的操場。

操場邊，有一棵蓊鬱高闊的梧桐，樹下有兩個男人，正在修破舊的桌椅。

修整敲打的聲音很難讓人忽視，餘緋循聲看過去，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修理課桌的男人高大清健，似乎注意到有人注視，敏銳地看過來，目光與餘緋一觸。

餘緋驚愕，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周銳。

&ldo;餘醫生，這邊。&rdo;帶路的教學主任在前邊喊她。

周銳若無其事地繼續忙碌，餘緋繼續往前走。

村小的教室是一排平房，體檢場地就佈置在房前。學生們很少見到外人，課也不專心上了，一個個探頭探腦地，趴在窗邊張望。

安排好人手之後，體檢開始。

臨到中午，還有一大半的學生在排隊。

教學主任先安排師生吃飯，餘緋才得空休息。

蔣蕤蕤跑到她身邊，興奮地指著周銳，說：&ldo;老師，那個……嗯，不是在列車上的人嗎？就是幫你擋了一口那個。&rdo;

餘緋神色淡淡，說：&ldo;嗯，待會兒我會過去道謝的。&rdo;她盯著蔣蕤蕤，有些嚴厲，說：&ldo;專心工作，學生的眼耳口鼻都檢查完了？&rdo;

蔣蕤蕤說：&ldo;還沒……&rdo;她笑了笑，轉身整理體檢表去了。

光，從山脈之上拂來，有些曬。

&ldo;餘醫生，準備吃飯吧。&rdo;教學主任熱情地招呼她。

餘緋點點頭，問：&ldo;教師最後才體檢嗎？&rdo;

教學主任說：&ldo;對啊，學生們體檢完要回家的。教師就住宿舍，晚點兒體檢沒關係。&rdo;

他的普通話口音有些重，餘緋聽著有點兒費勁。

她看向梧桐樹下，問：&ldo;那邊修課桌的老師，待會兒會體檢嗎？&rdo;

教學主任搖頭，&ldo;他們不是老師，是義工。特意來幫忙修課桌的。&rdo;

餘緋新奇，&ldo;義工？免費的嗎？&rdo;

教學主任說：&ldo;當然。&rdo;他感嘆，&ldo;這兩位義工很不錯，手藝很好，廢舊的課桌都能修成新的。&rdo;

餘緋輕笑，&ldo;我再休息兒，一會兒去吃飯。&rdo;

教學主任忙著照顧學生，離開了。

餘緋穿過操場，走到樹下。

樹下有兩堆課桌椅，一堆是破損的，另一堆是已經修整好的。

她隨手抬了一張凳子，坐下，修得不錯，凳子很穩。

她看著周銳，目光落在他肩膀上。

他正敲釘子，手臂動作舉重若輕，釘子筆直地嵌進木頭裡。

她問：&ldo;傷口癒合得怎樣？&rdo;

周銳聞言，看向她，說：&ldo;不錯。&rdo;

他一米九的個，餘緋坐著，得仰著脖子看他。

但她喜歡從這個角度看他，欣賞他俊利深刻的五官。

&ldo;這麼劇烈的運動，傷口也沒裂開？&rdo;她問。

周銳說：&ldo;這也算劇烈運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