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若是奧利弗·克倫威爾就此驕奢起來,甚至如所羅門王那樣做出種種墮落的行為,主教先生,哪怕有一萬個教士來譴責他,他都是不必畏懼的,實話說,就如您所說的那樣,成為一個國王也說不定呢。」
「這就令我好奇了,」馬扎然主教說:「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雖然克倫威爾總是謙卑地說,他的出生呢並不卑賤,但也不顯赫,但我們都知道,事實上他的家族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只不過他和他的父親都沒有繼承爵位的資格罷了,我們完全可以這麼認為,他這麼說,是為了取信於那些平民。」
「確實如此。」
「而作為一個新教教徒,他對自己也十分地嚴苛。」
「我不想承認這點,但他的為人行事也的確很難讓人挑的出道德上的缺處。」
「所以他也認為,別人也應該和他一樣虔誠並有著堅定的意志。」國王交叉起自己的雙腿:「他嚴密地監視每一個天主教徒,還讓士兵們毀掉了教堂。」
「過於『羅馬』化的教堂。」馬扎然主教說:「他們不承認的那些,牆壁上的十字架,聖物和裝著它們的盒子,甚至是彩色玻璃窗——因為那也是聖靈與聖人的像,他們敲碎了玻璃,然後將那些鉛條拿去融化,變成了子彈。但對於新教教徒來說,這並不是太過罕見的行為啊。」
「那麼限制人們對美和享樂的追求呢?」路易問:「嚴格的齋戒,不允許任何遊戲——玩紙牌,丟骰子,狩獵……他甚至不允許人們去看戲,英格蘭的戲院都關門大吉了,更別說那些名姝往來的地方了……聽音樂,唱歌,跳舞也被禁止,歡慶宴會也成了泡影,就連親朋好友相互交換禮物也變成了一種奢侈,現在英國人唯一的娛樂就只剩下了唱唱讚美詩。」
「願上帝保佑他們。」
「我不知道上帝是不是會願意保佑克倫威爾,但他的這些舉措只會讓那些原本支援他的民眾感到厭煩。」路易說:「聽說他還有意對服飾與飾品進行限制與改革?我記得上一次也有人這麼做。」
「薩沃納羅拉。」馬扎然主教說:「他離我們並不遠。」
「所以我要說,」路易搖搖頭,「克倫威爾距離滅亡不遠了。」
「英格蘭人可不是佛羅倫斯人。」馬扎然主教說。
「但只要是人,」路易尖銳地指出:「就沒有不貪圖享樂的,沒人會不喜歡吃美味的東西,跳舞唱歌,穿著華麗的衣衫,這是人的本性,不可違逆。」國王又繼續道:「他當然可以自己去做一個聖人,但首先,他在權勢面前也只是一個凡人,他並是一無所求的;其次,他甘願放棄世俗間的樂趣,沒關係,但他不能要求別人和他一起忍受痛苦。」
「所以您說……」
「所以我說,主教先生,」路易為他斟了一杯滿滿的葡萄酒:「如果奧利弗·克倫威爾願意如同一個國王那樣盡情地享受,只要他別忘記丟給那些平民百姓們一些麵包和角鬥表演,就像那些羅馬皇帝,那麼,他的統治可能還會延續上一段時間,但他若是想要去做一個苦修士,還要所有的民眾一起穿上粗麻長袍,那就別怪他們先讓他進墳墓了。(當時的風俗是隻有堅決要將自身獻給天主或是將死的人才能穿上修士長袍)」
馬扎然主教端起杯子,利索地一飲而盡:「您也許說的對,」他說:「但太不虔誠了,陛下,苛刻點說,甚至有點過於輕浮。」
「只有在您面前我才會這麼說。」國王毫不在意地提起另一個杯子,但他只是淺嘗輒止,沒有像主教先生,或是現在的很多人那樣肆無忌憚的痛飲。
「那麼在別人面前,您會怎麼說呢?」主教先生又問。
「上帝會代俗人做出判決。」路易說。
……
當然,大部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