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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iddot;福特的祖先就是將近這個時期進入了喀裡多尼亞的地下,祖祖輩輩一直呆在那裡。他們只是一般的工人。他們如苦役犯般幹活,採掘珍貴的燃料。人們甚至以為煤礦工人如同那個時代的製鹽工人一樣,在當時是名副其實的奴隸。確實,這一觀念在18世紀的蘇格蘭是那樣的牢固,以致在覬覦王位的戰爭中曾擔心過紐卡斯爾的兩萬名礦工會不會起義爭取自由‐‐因為他們認為沒有自由。
不管怎樣,西蒙&iddot;福特為屬於蘇格蘭煤礦工人這一大家庭感到自豪。他用他的雙手在他的祖先們揮舞十字鎬、鐵撬棒、掏槽鎬和鶴嘴鎬的同一個地方幹活。30歲時,他已是阿柏福伊爾的煤礦中最重要的多查特煤倉的工頭。他對他的職業充滿感情。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勤奮地履行著他的職責。他唯一的痛苦就是眼看著煤層在變得貧瘠並預感到礦脈被採盡的那一刻已經不遠了。
也就在那時,他一頭扎進阿柏福伊爾的一個個煤倉裡尋找新的礦脈,這些礦脈在地底下是連通的。在開採的最後階段他曾幸運地找到過幾處礦脈。他的礦工直覺給了他很大幫助,工程師詹姆斯&iddot;史塔爾對他很器重。甚至可以說,他在煤礦深處勘探礦脈,就像一個地下水勘探者勘探地面下的水源一樣。
但人們所說的煤礦裡不再有任何可燃物質的那一刻到了。探測再也沒帶來任何成果。含碳礦脈顯然已被採盡。開採停止。礦工們退了出來。
人們怎麼想呢?大多數人感到的是一種絕望。凡是明白人在井下都喜歡受這份苦的人不會對此感到驚奇。毫無疑問,西蒙&iddot;福特受的打擊最大。他是礦工的傑出典型,他的生活已和礦裡的生活不可分隔地聯絡在一起。自他出生起,他一直住在那兒,工程放棄後他還是想住在那兒。他因此留了下來。他的兒子哈利擔負起地下居所的給養,至於他,10年來他不曾上過地面10次。
&ldo;去那上面!有什麼好處?&rdo;他一再地說,他不離開他黑暗的領地。
何況,在這極有益於健康的地方,老工頭在永遠適中的溫度下過慣了,既不知夏日的炎熱,也不知冬天的寒冷。他的家人身體都很好。他還祈求什麼呢?
在井下,他確是很傷感。他惋惜那麼勤勞地被開採的煤倉中的那種勃勃生氣,那種活動,昔日的那種生活。然而,他被一個信念支撐著。
&ldo;不!不!煤礦未被採盡!&rdo;他一再地說。
對老阿柏福伊爾能否有朝一日在死礦中復活的懷疑使西蒙&iddot;福特感到痛苦。因此,他決不放棄發現某個新礦層並使礦重現昔日輝煌的希望。是的,如果有必要,他早就樂意地重新拿起礦工的鎬,他的依舊結實的老胳臂早就有力地向岩石發起攻擊了。他因此穿越著那些黑暗的平巷,有時一個人,有時和他兒子一起觀察著,尋找著,以至每天回到村舍時筋疲力盡,但決不絕望。
麥德琪是西蒙&iddot;福特的可敬的伴侶,她身材高大、健壯,用蘇格蘭人的話來說,是一個&ldo;好妻子&rdo;、&ldo;好老婆&rdo;。麥德琪跟她丈夫一樣,不願離開多查特煤倉。她在這一點上分享著他所有的希望和遺憾。她鼓勵他,推他向前,她帶著某種莊嚴和他說話,使老工頭的心重又熱起來。
&ldo;阿柏福伊爾只是睡著了,西蒙,&rdo;她對他說,&ldo;還是你說得對,這只不過是個休息,這不是死亡!&rdo;
麥德琪而且善於放棄外部世界並善於將這一家三口的幸福集中在這昏暗的村舍裡。
詹姆斯&iddot;史塔爾來到的就是那兒。
早就盼著工程師了。西蒙&iddot;福特站在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