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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建議我再坐一會兒。我拒絕了，站起來說：&ldo;今天全國有一半的人想和我談話，卡洛斯。如果你不想說什麼，那麼，我還是走吧。&rdo;

&ldo;等一會兒，等一會兒。不要這麼生氣嘛！&rdo;他剪了一下耳環的接合處，把正在冒煙的菸蒂放在他的有水晶珠子項鍊的盤子裡。他大約50歲，由於長期生活在戶外，臉上飽經風霜，皺紋很深。他穿著紫色的衣服，戴著一串珠子項鍊，腳踏一雙涼鞋。一臉大鬍子使他看起來有些可怕，在伯克利之外的任何地方，他都會被人看作是一個逃跑的瘋子。

他眯起眼睛抵擋著太陽光，說：&ldo;也許我們有一個溝通的問題。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會想和一個像我這樣從舊時代過來的無業遊民說話？&rdo;

&ldo;一個叫查克&iddot;凱倫伯格的人說你有可能知道一些共和軍的資訊。&rdo;

&ldo;凱倫伯格？&rdo;

&ldo;凱倫伯格。&rdo;我重複了一遍。

&ldo;噢，我認識他，聯邦調查局的。&rdo;

&ldo;他說，也許你聽過共和軍說起槍戰之前洛杉磯發生了什麼。&rdo;

&ldo;誰？我嗎？他一定是找錯了人，我不是那個卡洛斯&iddot;奧利裡。&rdo;

&ldo;也許是他錯了吧。你看，與你談話真是特別的有趣。但是現在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幹。&rdo;我站起來，把包挎在臂彎裡，&ldo;再見。&rdo;

&ldo;不要氣急敗壞地走開，美麗的女士。&rdo;他拿起他剛做好的耳環‐‐上面有著長長的水晶懸垂物，遞給我，&ldo;把這送給你。讓我把它們裝好，這樣它在你的手裡也不會遭受散落的命運。&rdo;他用一張黃色的紙包好耳環，向上舉著遞給我：&ldo;祝你好運。&rdo;

&ldo;祝你好運。&rdo;我把耳環放入包裡，放了10美分在他的手裡。

卡洛斯又撿起那還在緩慢燃燒的菸蒂，再次點燃，像以前那樣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走到人行道時，他正隨著一種神秘的內心的交響樂而扭擺著身體，好像我根本就沒出現過。

我說過，我在伯克利長大，我對這裡很熟悉，卡洛斯&iddot;奧利裡不是我獲得資訊的惟一渠道。在艾米莉住的醫院外舉行的遊行，讓我想起自己還認識那麼多人。

我看見了我媽媽的朋友珀爾米特夫人，她正站在她家房子旁邊陽光照耀的花園裡栽種鬱金香。只見她戴著一頂寬簷草帽，著一身斜紋粗棉布工裝褲，跪在地上‐‐真是一幅美麗的圖畫。她卷卷的頭髮從帽子下面鑽出來，太陽在她有皺紋的臉上留下一片溫柔的、銀色的陰影。

珀爾米特夫人的聽力幾年以前就開始減弱了。我拿出照相機，在離她大約10英尺遠的地方跪下時，她顯然沒有聽見我發出的聲音。我已經給她拍了兩張照片，她才感覺到我的存在，眼睛轉向我。

&ldo;噢，瑪吉，親愛的，是你呀？&rdo;她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只是把幾綹露出來的頭髮放回帽子中，&ldo;你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rdo;

&ldo;一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拍爾米特夫人。&rdo;當她正面對著鏡頭時，我把焦距又調了調，給她拍下了第三張照片。然後我把照相機收好，朝她走了過去，&ldo;你看起來很美麗。我會把照片寄給你的。&rdo;

她把一隻手伸向我，緊緊地抓住我，逼迫我蹲在她旁邊。然後她遞給我一把鏟子和一小桶骨粉：&ldo;我正想著你要路過就好了，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