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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頭野獸出了籠子？&rdo;我感到一種很不愉快的吃驚。我抬起頭去看他的臉，&ldo;但是麥克，他砍了你呀。&rdo;

他彎曲了一下他那縫過針的手，裝作沒聽見我的關懷，就像一個硬漢子那樣：&ldo;我們在他後面安了個尾巴。我想看看他會做些什麼。我寧願讓他大部分時間待在外面，也不願讓他在牢房裡閒待三個月。而且，安東尼沒有參加那種有組織的犯罪活動，他只是單槍匹馬地幹。&rdo;

&ldo;不管你怎麼說，&rdo;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前，&ldo;如果他再想接近你，他將同時對付我。&rdo;

他托起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臉：&ldo;扣動槍機的感覺怎麼樣？&rdo;

&ldo;我不知道。這一切是那麼不真實。我射中了一個人，看起來他好像死了。但見鬼，他又跑了。&rdo;

&ldo;坐你的車跑的？&rdo;

我多麼希望知道我的車現在去了什麼地方，知道劫持者的汽車尾箱裡有什麼樣的針對我的計劃。我又感到一陣顫抖，開始是太陽神經叢後面的某個地方輕微地顫動，然後向外發散時變得越來越強烈。我雙腿纏住麥克，緊緊地縮在他懷裡以停止這顫抖。

&ldo;愛撫我吧。&rdo;我說。

&ldo;我正想這麼做。但你必須先等一會兒。我是個老人了，我的反應沒有那麼快了。&rdo;他抱住我，開始輕輕拍打我的後背。&ldo;我想看看這麼做效果如何。麥可小時睡不著的時候，我就會這樣拍打他的後背，直到他睡過去。&rdo;

我們在那兒靜靜地躺了幾分鐘。我背上的&ldo;啪、啪&rdo;聲有節奏地合著我的心跳，開始這聲音很快，逐漸地又慢了下去。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幹。我對那個闖入我家的人仍然感到憤怒。

&ldo;我想他是個機會主義者。&rdo;我說，&ldo;他怎麼知道我會出來？如果他一直埋伏在周圍看他放的火是不是著了，然後把我抓起來又怎麼樣？也許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房子裡。或許他沒有想到鮑澤是一條這麼好的狗。&rdo;

&ldo;我想到了這些。&rdo;

&ldo;弗蘭迪也是這麼死的嗎？一樁帶有機會主義的犯罪？&rdo;

他停止了拍打。

&ldo;如果你還沒有產生激情，請不要停止。&rdo;

我聽見他的&ldo;呵、呵&rdo;聲慢慢透過他的胸腔，然後他又開始拍打起來。

我說：&ldo;共和軍進城的那個晚上，米雪把弗蘭迪介紹給了南茜&iddot;琳&iddot;帕瑞。如果第二天晚上，他在去瓊家的路上停下來買罐頭，然後在一個酒店裡偶然撞上了南茜，事情會怎麼發展呢？&rdo;

&ldo;哪一個酒店？&rdo;

&ldo;或許就是曼徹斯特大街上的那個。它不是離共和軍藏身處最近的一個，但它一定是那個地區貨物最齊全的。聯邦調查局的人告訴我辛基喜歡喝阿卡達瑪牌李子酒，小酒店不會賣這種酒的。南茜和其他一群人‐‐&rdo;

&ldo;和誰？&rdo;他打斷了我。

&ldo;我不知道。離開殺人現場的那輛綠色的別克汽車裡坐著三四個人呢。看見過那輛車的人說乘車者是黑人。時間很晚了，天空也黑乎乎的。共和軍作案的時候老是把臉塗黑，戴上非洲式的假髮，就好像他們殺害馬庫斯&iddot;福斯特的那個晚上一樣。&rdo;

麥克有一點兒不耐煩了，說道：&ldo;好了。於是南茜出門去買李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