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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翻查著屍體。最終，他找到了一人，那已經燻得漆黑的面目上，眉間的痦子仍然清晰可見，那正是老賈的屍身。顧千帆扯下老賈的獅頭腰牌，默立片刻，隨後用匕首挖開了他中箭的傷口，將那枚折斷的箭頭起了出來。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顧千帆迅速躲在門後，趁仵作進門，閃身而出。

那名仵作對此一無所知，哼著小曲兒依次察看著屍體。突然，他在一具屍體的大腿內側看到了象徵著皇城司身份的雕青刺字，瞬時大驚失色。

衙門內，一名外表溫文的中年男子焦灼地踱著步，他正是孫三娘口中的錢塘知縣鄭青田。

&ldo;皇城司出動這麼多人馬來這幹什麼?難道他們也和楊知遠一樣，查到市舶司的事了?&rdo;鄭青田腦內飛速遠轉，隨即又否定道，&ldo;不，不會的。他們只是來查皇后讖言的事情，跟楊家扯不上關係。&rdo;想到這裡，他突然停住腳步，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縣尉魏為：&ldo;楊知遠的書房都燒乾淨了?&rdo;

魏為臉上有一道新傷，那是他昨晚與顧千帆交手時留下的。&ldo;燒乾淨了，卑職親手燒的。&rdo;

鄭青田鬆了一口氣：&ldo;那就好。反正沒留活口，就算是皇城司的人，也是死無對證。還是按照原來計劃，把事情都推到和楊知遠有舊怨的寧海軍那邊!&rdo;說到這裡，鄭青田又想起了什麼：&ldo;讓你留在楊家的寧海軍雲紋手刀，你沒忘吧?&rdo;

&ldo;您放心，都辦好了。就連昨晚那皇城司也以為咱們是禁軍。&rdo;魏為遲疑片刻，繼而說道：&ldo;只是，殮房裡有具屍首身上的箭頭突然不見了。屬下只按您的吩咐換過刀，沒換過箭頭……&rdo;

鄭青田大怒：&ldo;箭頭都是各縣自鑄的，只要仔細核查，必然能查出來源。你不是說所有人全都死透了嗎?那偷箭的是誰?如果東窗事發，你我都得株連九族!&rdo;魏為回憶起昨日與顧千帆交手的畫面，他似乎並未發現那人的屍首：&ldo;屍首裡頭好像少了一個人，我聽過有人叫他指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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