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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沒錯過他眼中的狠戾之色,一下想到許多年前,他還是少年時,半夜孤身殺瘋狗的狠厲模樣,嚇了一個激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著眼眸問:“天佑呢?”
“天佑晚上睡不安穩,我看他踹了你兩腳,怕你睡不好,把他抱小床去了。”陳勝青很淡定的鬆開她,坐直身體,拿起床頭櫃的衣服穿起來,“他睡覺一直這麼不老實嗎?”
天佑安安穩穩的睡在小床上,熟睡中的孩子,小臉又嫩又白,看起來特別可愛,跟他醒來時四處調皮惹事的混世模樣完全不一樣。
楊秋瑾看得心軟軟的下床摸了摸天佑的額頭,走到床頭櫃旁放著的紅色塑膠圓框小鏡子前梳起頭髮,“他一直是這樣。當年我生他難產,他在我肚子裡悶久了,醫生說他缺氧可能會變成傻子,讓我做足心裡準備。後來仔細觀察他,他並不傻,只是多動調皮,不愛學習,見天的折磨我,晚上睡覺也不讓我睡個清淨。在我讓他五歲分床前,他挨著我睡,每天都是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
她說得風輕雲淡,陳勝青聽得卻不是個滋味,低頭看著她,“當年,我本來要回來的,可那個時候我是義務兵,又在執行上級安排的秘密任務,真沒辦法請假回來,這些年,讓你和天佑受苦了。”
“我知道,我沒怨過你。”楊秋瑾放下梳子,伸手撿了撿肩膀的落髮,“天色不早了,咱們出去洗漱做早飯,讓天佑再睡會兒。”
她這話當然是騙他的,當年她生天佑九死一生,男人卻從懷孕到生產從沒漏過面,她不可能不恨,不可能不怨。
她在醫院手術室裡,每難產一分,就把陳勝青從頭到腳,外加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才能減輕她的痛苦。
現在看到那醫院的醫生,她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自己都覺得她當時實在是潑辣了點。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年她生產之時生的太過痛苦,罵聲震天,小縣城醫院三層樓都聽到她的聲音,她的公公深覺兒子愧對她,特意去縣裡郵局拍了一封電報,將她的‘光榮’事蹟告知了部隊上的陳勝青。
一聽楊秋瑾這話,陳勝青就覺得腮幫子疼,楊秋瑾又變成了以前跟他相處的模樣,沒事兒就喜歡跟他陰陽兩句,聒刺他兩句才舒服。
不過這樣的脾性,才是他記憶中的她,陳勝青半是愧疚,半是無奈,默默跟在楊秋瑾身後,洗漱完後,兩人合力做好早飯。
吃完早飯,陳勝青直接走去隔壁大房,陳勝貴一家子剛準備吃早飯,看見他來,陳勝貴忙放下手中的碗站起來招呼他:“勝青,你來了,吃過早飯沒?你昨天回來,哥本來想去看你的,可是你嫂子跟你媳婦兒鬧得不太愉快,所以我”
“是啊,他小叔,吃早飯”一旁的田春蓮跟兩個兒子都站起身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也招呼著陳勝青吃飯。
田春蓮是有些杵陳勝青的,她嫁到陳家的時候,陳勝青還是個半大孩子,那時候人人都在誇讚他是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可是隻有他們自家人才知道,那副好孩子的面具下是個什麼樣的性情。
田春蓮可是碰見過陳勝青幹狠事的人,自然就怕他這個人。
“二哥,我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陳勝青看著眼前兩口子的笑臉,眼裡無比失望,“爸死了,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情分也就斷了是嗎?”
陳勝貴面對他那樣的目光,想起自己和媳婦這些年對李秀娥病重不聞不問,還趁機鬧分家的事情,羞愧的不敢看他。
“三弟,話不能這麼說”田春蓮想辯解兩句,被陳勝青一個陰冷的眼神看過來,嚇得後面的話都說不口。
陳勝青從兜裡掏出一張存單遞給陳勝貴,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平靜,“這是爸在他去世前寄存在縣郵電局的存單,他擔心我會戰死,秋瑾會改嫁,你和大姐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