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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一次預備鈴，林方方的腳步頓了下，前頭都是回教室的學生，他咬咬牙依舊往校長室的方向跑去。

到了校長室就聽見賀無修有些激動的聲音，林方方偷偷摸摸湊近了聽，不敢進去，一顆心狂跳著。

&ldo;什麼叫做道德敗壞，我們兩是做什麼了被你這樣汙衊?&rdo;

一道顯得尖銳的女聲反駁道，&ldo;就是不行，校長，我把孩子放在你們學校是信任你們，結果沒想到你們這裡的老師是這樣，讓我們家長怎麼放心讓孩子繼續在這裡讀書?&rdo;

林方方悄悄的趴在視窗，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能看見裡頭的情形，餘歲微微佝僂著背坐在椅子上，頭仰著，表情似乎是沒什麼變化，但細看下眼瞼一片通紅，賀無修顯得要激動許多，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卻無法辯駁。

&ldo;賀老師，你看這事&rdo;年過五十的校長經歷了大風大浪，但這種事還是頭一回處理，為難的看著賀無修。

&ldo;我什麼事?&rdo;賀無修像一個無所畏懼的戰士，語氣冷硬，&ldo;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兩個人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就怕有些人胡說八道，嘴巴不乾淨。&rdo;

那家長是個中年婦女，一聽賀無修嘲諷，氣得站起來拿塗得不勻的紅色指甲指著賀無修，&ldo;你把話說清楚，誰嘴巴不乾淨?&rdo;

賀無修冷哼一笑，&ldo;你自己急著認領我也沒辦法。&rdo;

婦女氣得臉都綠了，看向校長，&ldo;只要這兩個人還在學校，我一定聯合其他家長投訴你們，真讓人噁心。&rdo;

噁心二字徹底惹怒了賀無修，他雙唇顫抖著，&ldo;總比你這個&rdo;

他近乎口不擇言，卻硬生生被一聲冷淡的&ldo;賀無修&rdo;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一直安靜坐著的餘歲一開口便吸引住其餘兩人的目光，他放在腿上的手蜷縮著，面無表情的站起來，一字一句的，&ldo;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請校長放心。&rdo;

賀無修震驚的看著他，&ldo;處理什麼，你想怎麼處理?&rdo;

餘歲神情疲憊而無力，唇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看著賀無修。

在這短短的一瞬對視，林方方卻在裡頭看出了絕望的味道，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著，臉幾乎貼到了窗上去。

賀無修的眼睛刷的一下就通紅了，張了張嘴卻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

中年婦女不依不饒的，&ldo;你們這種人就會教壞學生，什麼世道什麼人都有。&rdo;

她的表情扭曲得有些可怕，塗了口紅的嘴喋喋不休，&ldo;校長，我跟你講，這件事不處理完，我不會善罷甘休，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孩子放在這樣的環境裡&rdo;

林方方心想，有什麼不同呢，到底有什麼不同值得她這個無關之人去奮力反對，打著為孩子好的旗號去傷害無辜的人，才是最可惡的。

&ldo;同學，上課了，你在這裡幹什麼?&rdo;

林方方從思緒中被拉回來，他驚得抖了下，辦公室裡只剩下婦女指控的聲音，他卻什麼都聽不見，渾渾噩噩的向值班老師彎了彎腰，腳步虛浮的往班裡走去。

他遲到了十幾分鐘，被老師數落了一頓也不反駁，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整一堂課腦海迴蕩的都是在辦公室看見的聽見的。

他無法抹去餘歲和賀無修紅了的眼，難以忘記餘歲那一聲近乎妥協的處理，連他聽著都覺得難受，那賀無修又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一下課林方方就往肖緒的教室狂奔而去，肖緒被喊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