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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迅速把奏摺上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顧兄,我覺得太學院的夫子雖然迂腐死板,但勉強還算公正,你的文修果然比我差遠了。」
顧恆舟並不認可沈柏的話,淡淡的說:「這是呈給陛下的奏摺,不是給夫子看的文章。」
就是因為是給陛下看的,才更要多寫些華而不實的廢話!
沈柏太知道這裡面的門道了,她湊過去一把抓起筆,在顧恆舟寫好的文書上劃掉那句:趙副蔚執意要分營而治,未能及時上奏,乃臣之失職。
顧恆舟眉心擠出褶皺,正要制止沈柏,沈柏筆鋒一轉在旁邊寫道:趙副蔚與陛下同宗同源,乃陛下欽命之人,微臣時刻謹記督監之職,唯恐因世子身份矜貴,讓趙副蔚舉止受限有負陛下期望,沒曾想卻因此犯下大錯。
同樣的話,顧恆舟的表達難免顯得生硬,沈柏這樣一說便柔軟了許多,雖然認了錯,卻讓人覺得情有可原,不忍心再責備。
要改的句子太多了,沈柏偏頭看向顧恆舟:「寫文章是我的強項,我還會臨摹筆跡,我保證不會歪曲事實,竄改顧兄的原意,不如顧兄一盞茶的時間,我把這些重新謄抄一遍再交給顧兄,如何?」
顧恆舟坐著,沈柏擠到他和桌案中間,偏頭說話的時候,兩人的距離極盡,呼吸都勾纏在一起,超乎尋常的熟稔親暱。
顧恆舟眸子染上濃墨,深不見底,看了沈柏一會兒,站起身來,默許沈柏的做法。
沈柏把顧恆舟的字跡臨摹得很好,若不是親眼所見,顧恆舟都會懷疑這是他自己寫的,不過有幾個字,沈柏收筆時的筆鋒比他還要遒勁銳利,隱隱有刀光劍影的肅殺之意。
顧恆舟心頭微凜,看向沈柏的目光越發冷幽。
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只有十四歲嗎?
沈柏抄得專注,落筆乾脆,極順手的把有些字句改得委婉一些,抄完以後鼓著腮幫子吹乾墨汁,交給顧恆舟:「抄好了,顧兄可要再檢查一遍?」
顧恆舟一字不落的看她抄完的,沒有再看,接過文書疊好揣進懷裡,眉眼冷清的說:「我要進宮面聖,孫武的案子還未了結,在這之前,你不能在營裡隨意走動。」
沈柏點頭如搗蒜:「顧兄盡可放心,如今趙定遠不在營中,新瀚營的人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懨懨的,沒人找我的茬,我自然也不會惹是生非給你添麻煩。」
沈柏答得很是乖巧,顧恆舟沒再說什麼,許是知道沈柏臉皮厚,由著她蹭著一起吃了飯,牽著馬送自己出營。
等完全看不到顧恆舟的背影了,沈柏才哼著曲兒背著手慢悠悠的回自己的營帳。
顧恆舟雖然這幾天沒召見她,今天卻特意召她一起看寫給陛下的摺子,擺明瞭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了,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沈柏忍不住有點得意,快到營帳的時候,看見阿柴抱著顧恆舟的衣服往後山方向走,立刻提步跟上:「阿柴,你去給顧督監洗衣服麼?」
阿柴停下,如實回答:「督監今日剛換下的,正好洗了過兩日他回來好穿。」
還挺細心的。
沈柏在心裡誇了阿柴一句,臉上笑意蕩漾:「我看顧督監今日那身衣服挺好看的,之前好像沒見顧督監穿過,是阿柴你幫他做的新衣麼,眼光不錯啊。」
阿柴捧著衣服搖頭:「那身衣服是昨日國公府的人送來的,除了營裡統一做的甲衣,顧督監的衣服都是國公府準備的。」
沈柏沒有被剛剛的歡喜沖昏頭腦,腦子裡閃過疑惑:沒有換季,也不是逢年過節,國公府平白無故給顧恆舟添置新衣做什麼?
臉上笑意微收,沈柏試探的問阿柴:「國公府的人除了送衣服來,還有說什麼嗎?」
阿柴仔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