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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還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女子,那個人為什麼一直沒有揭穿她?
沈柏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李杉跪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著幫沈柏穿鞋。
沈柏受驚的收回腳,淡淡道:「我自己穿,你幫我擰帕子洗下臉就好。」
李杉很聽話,沈柏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不讓他做什麼他便不做。
吃完飯喝了藥,沈柏出了院子慢悠悠的溜達,走到長廊的時候,看到孫氏院子裡的丫鬟送一個大夫出門,心念微動,沈柏調轉腳步去了孫氏院子。
孫氏的院子在東邊,緊挨著沈孺修的主院,這十四年,沈柏踏進這裡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沈柏剛走到院子外面便聽見孫氏和院子裡丫鬟在說話。
丫鬟的語氣很是歡喜:「老爺一會兒下朝回來若是知道夫人有喜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太傅府好久沒有辦過喜事了,這下可熱鬧了。」
孫氏也高興,不過還是故作矜持嗔怪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喜的,我都快三十了,這個年紀還生孩子,怕是要被京裡的人笑話。」
丫鬟不服氣:「這有什麼好笑話的?老爺老當益壯,那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本事,而且夫人有了身孕,以後在少爺面前也抬得起頭了,若是一舉得子,少爺也得改口叫夫人一聲母親,再不敢對夫人不敬。」
這話深得孫氏的心,孫氏笑罵了一句:「小蹄子,就你會說,讓老爺聽見,必要撕爛你的嘴!」
這丫鬟慣會討孫氏開心,和孫氏笑做一團,過了一會兒又說:「夫人,少爺平日就不待見你,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孕,只怕心裡會不爽快,為了腹中胎兒,夫人不如求老爺在外面置辦個莊子,等平安誕下孩子再回來吧。」
這話說得,活似沈柏一個不高興,會害死孫氏肚子裡的孩子一樣。
沈柏勾唇露出譏諷,並不進去和兩人爭辯,轉身直接帶著李杉出了太傅府。
那丫鬟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孫氏有了身孕,沈柏心裡怎麼都不會爽快,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誰心裡都不舒坦,所以她們之中只能留下一個人。
出了太傅府,沈柏先去城裡最好的酒樓點了一桌好吃的,坐在二樓包間,悠然自得的聽大堂的說書先生講故事。
周德山受傷,鎮國公世子顧恆舟以一敵十剿殺反賊數十人的訊息已經傳遍瀚京的大街小巷,經過說書先生的潤色,整個事件變得跌宕起伏,險象環生,沈柏作為當事人之一,也聽得津津有味。
故事講完,滿堂喝彩,沈柏讓李杉拿了一定銀子下樓給先生賞,沒一會兒,說書先生便跟著李杉上樓,進了包間,先生先拱手作了個揖:「老朽不才,承蒙貴人喜歡,謝貴人賞。」
沈柏給李杉遞了個眼色,李杉立刻上前把老先生扶起來,沈柏溫聲笑道:「先生的故事講得極好,抑揚頓挫恰到好處,讓人身臨其境,這些都是先生應得的。」
老先生抬頭,沒想到看見沈柏兩隻手都受傷垂在身側,眼底閃過驚異,沈柏滿不在乎的笑笑:「讓先生見笑了,我就是先生方才故事裡那個拖後腿的草包沈柏,好在我命大,沒像先生說的那樣被砍掉兩個胳膊。」
老先生的山羊鬍抖了抖,連忙告罪:「老朽誇大其詞,冒犯了沈少爺,還請沈少爺恕罪。」說完就要跪下,沈柏讓李杉把老先生扶起來,沒讓他跪下。
沈柏臉上笑意更深:「老先生說得很好,我並未覺得被冒犯,只是這件事背後還有許多內幕,我想說給先生聽一聽,也好讓這故事更加飽滿豐富一點,先生應該不介意吧?」
老先生這時候哪能說介意啊,連連點頭,坐到沈柏面前認真傾聽,沈柏從自己被罰進校尉營受訓,仔仔細細講起。
午時過,天空漸漸有烏雲堆積,烈日被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