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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煩躁地拉上窗簾,眼不見為淨。
應該找點什麼事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而不是坐在這裡瞎想, 徒增焦慮。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 看到電話旁有酒店的各種彩頁,包括選單。此時已過中午,她還是四五小時前在飛機上吃了一點簡餐, 雖然沒有胃口,但仍舊打電話給餐廳,讓他們送一份午餐上來。
主菜是牛排, 她要了七分熟, 一刀下去血水從切口裡汩汩地冒出來。她想到嶽凌霆背上濕透的襯衫裡滲出的血跡,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扔了刀叉站起身來, 開啟電視。
本地的電視臺無一不在播報颱風新聞。目前還只是颱風的邊緣, 平均風力9級, 區域性達到12級, 海浪高度超過5米,沿海所有遊船和海水浴場都已清空關閉。市區內樹倒屋塌的案例層出不窮,已經開始出現傷亡人數。其中最驚心動魄的一幕就是有一位敬業的記者堅持在一線報導, 人們嘲笑他抱著電線桿姿態扭曲的樣子十分滑稽時,鏡頭裡卻拍到有個人被風吹上了天。
她想打個電話,或者發訊息問問嶽凌霆怎麼樣了,卻發現他的手機還留在那個塑膠袋裡,沒有帶走。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一個小時為限。她想。如果超過一個小時還不回來,就去找他。
到第58分鐘時,她站起來解開浴袍,正準備換衣服下樓,門鈴響了。
嶽凌霆一手拖一個箱子站在門口,比剛才那趟更狼狽,身上已經不是雨水而是泥水了,頭髮裡還夾著幾片樹葉,額頭上掛了彩。
就這樣他還有心思說笑,目光往下一掃:&ldo;你……這麼迎接我?&rdo;
何嵐氳把著急開門忘了繫好的浴袍裹緊,問:&ldo;怎麼去了這麼久?&rdo;
&ldo;我把你的房門砸壞了,被老闆揪著不放,身上又沒帶錢,也沒有貴重物品抵給他,扯了半天才擺平。&rdo;他把行李箱拿進屋裡,自己不急著收拾,先用毛巾擦箱子上的水。
何嵐氳注意到他的手背關節上也有傷,大概就是砸門弄破的。
&ldo;沒有貴重物品你還專門跑回去拿?&rdo;她看他擦完了自己的箱子又去擦她的,更覺得生氣,&ldo;你怎麼還拿了我的行李?&rdo;
&ldo;反正都去了,一個是拿,兩個也是拿,就順手捎回來了。&rdo;
&ldo;這種天氣拿一個箱子和兩個箱子能一樣嗎?&rdo;
&ldo;半路上我差點也想扔掉了,&rdo;嶽凌霆賠著笑臉,&ldo;結果它有輪子,風一吹自己往前跑,等我回到酒店門口,它就在路邊等著,我也不好意思不帶它回來了呀。&rdo;
何嵐氳氣得沒話說,只好瞪著他。
他又湊過來,膩膩歪歪地說:&ldo;可能它也跟人一樣,捨不得你吧。我這不是怕萬一你的箱子裡也有對你特別重要的東西嗎?&rdo;
她的雙手往胸前一橫:&ldo;對,箱子裡有我的訂婚戒指,謝謝你給我找回來!&rdo;
&ldo;哦,&rdo;他挑挑眉,向後直起身,&ldo;那我現在就拿下去扔掉。&rdo;
他當真作勢拎起箱子要去扔,何嵐氳劈手奪過來:&ldo;神經病!還說我呢,你不怕著涼感冒?快去洗澡!&rdo;
嶽凌霆笑著鬆了手,任她把箱子搶過去推到牆角。他走到沙發邊,把又濕又髒蹭破了的襯衫脫下來扔在垃圾桶裡,接著準備脫長褲。
&ldo;餵!&rdo;何嵐氳及時制止他,&ldo;你……怎麼在這兒脫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