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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堂弟通知我想要我來見父親最後一面的想法,這也是我見過的那些心理醫生建議過的。
他們以為我需要父親的親口道歉。
我不需要……
我很早就明白父親就是這樣的人,他沒權沒錢所以格外渴望權勢帶來的金錢,在這個目標前任何事都不能阻擋他。
所以他能見風使舵,會見錢眼開,可以為了延續地位培養我去繼承。
道歉無法改變任何事。
我能講述那些過去,我不覺得這是羞恥的事。
傷口在坦誠回望中一次次揭開露出來。
硝子曾經犀利地說我只是在展示,而痛苦本身被我隱藏了起來。
人是會欺騙自我的存在。
我必須承認自己像一個硬殼一樣裹著最裡面的柔軟。
所以展示這個方法對我來說非常有用,就好像肌肉撕裂後會變得強壯一樣。
我一遍遍地回溯過往,一次次分析所有的因素。
終於,終於。
我可以直面父親,我不需要他清醒過來對我道歉。
那些問題依舊存在,只是我能徹底與自己和解,接受來自父親和外公的不同教育下這樣矛盾的自我。
我身上流著卑鄙和正直的兩種基因。
這就是我……
夕陽的餘暉掃過窗沿,父親一直沒有醒來。
我準備離開了。
堂弟起身送我出門。
「嗬……」父親似乎醒來了。
我停下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便徑直離開了。
……
離開了醫院,我這才想起自己闊別多年回到了家鄉。
所有的街景都讓人既熟悉又陌生,社會變化並不大,很多老店還開著,只是老闆已經變成了他們的子輩,一代代傳承下來,有的人認為傳統技法不會遺失,也有人覺得這樣變化太慢跟不上時代的節奏,還有人說子孫後代沒有發展自我的個性可能性,這是好是壞我不清楚。
因為我選擇了離開。
我喊上甚爾去給外公外婆他們掃墓。
「居然真的沒有落淚啊。」甚爾一副可惜的口吻。
我瞥了他一眼,甚爾四處打量著墓地的石碑。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我問道。
他隨意地點點頭,「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你還有疑慮嗎?」
「我很嚴苛的,控制慾很強。」
「我知道……」甚爾平靜地直視我,「剛好我就是個找不到方向的傢伙,你我不是正適合嗎?」
我輕輕地笑了。
掃過外公外婆的墓碑後,我領著甚爾又去了公墓。
流浪漢大叔埋在公墓,這裡更荒涼一些,墓碑也更多,彷彿一眼望不盡。
「喵嗚……」
涼風襲來,隨著這聲貓叫,把我嚇了一跳。
甚爾三下兩下就捉到了這只在墓地流浪的野貓,嘴上還叼著不知道是哪位的祭品。
黑色的野貓在甚爾手掌下瑟瑟發抖,打著顫呲著牙試圖威嚇我們放下它離開。
我定定的看著這隻黑色的野貓,抬起頭看向甚爾,「我們收留它吧。」
甚爾嫌棄地抖了抖,野貓嚇得毛都炸了起來,「真要養這個玩意嗎?」
「我想試一試。」我看著甚爾與這隻野貓一樣的綠眼睛。
第64章
時間過得很快,離愛子回家鄉已經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來,她又回老家參加了一次葬禮,還在等待爆ㆍ炸犯的判決。
而她的第二本書也擺在了書店最前面,兩本書都不斷加印,現在她在森內編輯的催促下準備第三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