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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我們吃了西式自助早餐。
甚爾問要不要去看卓別林住過的那個套間。
「能參觀嗎?」
「好像專門放開給在這兒消費的客人看,很會做生意啊。」
卓別林住過的酒店多了去了,套間的東西又有什麼特別。
雖然這樣想,但還是要去看。
甚爾帶著我從路線複雜的翼樓穿梭而過,到了開放的套間。
和猜想的差不多,套間裡的各種物品都比較陳舊,風格是當年最流行時髦的,牆上擺了很多張卓別林的照片,也僅此而已了。
我感嘆一句,「人該死的窺私慾啊,難怪希區柯克的《後窗》那麼經典。」
「希什麼?」甚爾好奇道。
「也是個導演,和卓別林是同時代的。不過他拍的都是驚悚片,回家給你找幾部看看。」
甚爾有一點特別好,他不懂的會去學去看去琢磨,瞭解卓別林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在重溫《大者》,他跟著看完之後又問我要來其他幾部的碟片。
同時,不知道甚爾受到了什麼樣的教育。總之他了解的東西太少了,所以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好為人師。
這個人真的很讓人捉摸不透,昨晚我半夜才回屋,他肯定一清二楚我幹什麼去了,就算是女人也得鬧上一鬧,更別提男人,他們可有著奇怪的自尊,結果甚爾一點反應也沒有。
沒反應的一種情況是敢怒不敢言,另一種是完完全全不在意。
可偏偏兩者他都不是。
想想他的過往經歷,倒也可以理解。
但是牛郎我見得多了,大多數身上帶著一股浮氣。儘管身為服務者,卻還是要用男性的天然權威想盡辦法去壓迫女性顧客。
這個畸形行業出廠的男性都學會瞭如何剝削女性,哪怕女人們是消費者,也買不到剝削者的地位。
雖然小白臉和牛郎這兩者並不完全一樣,但差距也並不大。
他們在男性中屬於弱者,所以就去欺壓更弱者,都在用男性的身份榨取女人身上的利益,再伏低做小也只是職業姿態,關上門對著女友妻子就變了模樣,又會耍起威風。
可是甚爾比較奇怪,做家務活的時候很起勁,完全沒有一絲不樂意,還主動學習各國不同菜系,頓頓變花樣。
我之前以為是因為他曾入贅過,做慣了這些家務事。
但神奇的是,他的狀態和把男人放在女人位置上他就會變成女人那句話不一樣。
甚爾沒有入贅丈夫身上的怨懟,似乎離婚了還沒把姓氏改回去,這一點其實也可以理解,看看他的體格,還有制服入室者的速度,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男性尊嚴產生質疑。
但還是哪裡有些不對,如果是按照這個邏輯分析下來,甚爾應該是一個更自我更有攻擊性的男人,他的拒絕是篤定我只會選他,然後在並不如此發展時會惱怒,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也許要再向前追索。
所有的當下都和過往有關。
退了房,我拉開車門坐好,看向另一邊的甚爾,「你為什麼會離開老家啊?」
甚爾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頭戲謔道,「對我好奇了?」
我笑了笑,平靜回道,「我對你好奇,也對所有的採訪物件好奇,我好奇他們的人生,為什麼會在岔道口做出這一個選擇,而非另一個,是性格、教育、家庭還是什麼原因決定的?這一切最後又要追問到我自己,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會這樣做,我瞭解自己嗎?」
阿要曾經和我討論過類似的話題,他說當明白無法理解他人時,是不是會覺得對方十分有趣呢?
的確有趣,看他人是在映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