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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她既得意,又憤慨。
將紅鳥木雕放入抽屜, 她取了件圍裙,套上袖套, 挪步至廚房。
前幾日,她把半個冬瓜去皮去瓤,切成一寸半長的條狀,置於蜆殼灰水中浸泡半日, 洗淨後改用清水, 隔一個時辰換水一次,把冬瓜泡成半透明,以淨水煮沸,瀝乾後放入陶罐中, 逐層加白糖覆蓋, 醃漬過後,反覆用糖熬煮、浸漬。
此時, 她用慢火熬糖漿,放入半成品冬瓜,一邊加入研磨好的糖粉,一邊翻動拌勻。當冬瓜條表面凝了厚厚白霜,她撈出冷卻,小心翼翼排開。
等待晾乾的過程中,她進進出出,收拾物件,又順便吃了兩個柿子。
傍晚時分,她折返至廚房,優先把幹了的糖冬瓜裝進小紙袋,湊了十餘包,再整齊放入竹盒內。
近三年年末,她一有閒暇,便會做些糖蓮子、糖蓮藕、糖冬瓜等年節食品,分給賀家僕侍的孩子們,一半留給南柳解饞。用紙袋分裝,是便於他隨身攜帶,且每次吃只一小包,控制份量。
說來也真奇怪,別家是大人把孩子慣成饞貓,唯獨她反過來,把南柳慣成了愛吃零嘴的大人。
因她兒時性格活潑,討人喜歡,賀家上上下下總會給她塞點小吃零食,她攢多了吃不完,自是拿回家和至親的舅舅分享。
南柳對這些小孩子愛吃的東西甚為好奇,逐樣反問她是什麼。
這下子,徹底顛覆了他在小阿音心中的形象——天啊!舅舅真可憐!他小時候一定過得很苦!
小小年紀的她,沒別的能讓大人們歡心,見舅舅有興致,她就變著法子,挨家挨戶,討來各類堅果、乾果、蜜餞、醃瓜果、魚乾、肉乾等等,然後裝作自己吃不完,統統丟給舅舅。
南柳本著不可浪費的精神,吃著吃著,逐漸上了癮。幸虧他每日練功,不至於吃成大胖子。
長大後,柳蒔音不好意思去人家家裡要糖吃,改為自己鑽研,挖空心思做各種甜的、鹹的、辣的、酸的的小零嘴,美其名曰做給小夥伴們品嘗,實則均按照南柳的喜好來做。
天色暗淡,風雪減弱了些,柳蒔音興致勃勃捧著一盒糖冬瓜,正要往鄰院走去,猛然胸腹一陣絞痛,胃像是被人狠狠擰了幾下!
糟糕!定是柿子吃多了!
她痛得捂住胃部,彎下腰,想喚人,記起小丫頭被她攆到別處去了,忙丟下食盒,從積雪中挖出一塊瓦片,用盡全力朝一牆之隔的院子丟去。
「咚——」瓦片砸在隔壁屋頂。
「丫頭?」
「……救、救我……」她單膝跪倒在雪裡,嗓音嘶啞,喊不出聲。
黑影一晃,南柳如箭般從牆頭直飛而來,蹙眉驚問:「怎麼了?」
一剎那,她雖未看清他的面目,心卻安穩了不少。
她哭喪著臉,嗚咽道:「胃疼……」
南柳一把將她扶起,她緊盯他抓來的手,急忙抗議道:「不許提著我走!」
他訕訕改為攙扶:「找府醫。」
「痛,走不動呢!」柳蒔音撇嘴,伸出雙手,示意他抱。
南柳細看她衣裳單薄,扶她往院牆上一靠,而後閃身進屋,扯了她那件棗紅色、帶有毛領的披風。
他來去如電,抖開披風,往她身上一裹,把她像粽子一般捆起。
柳蒔音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他略一矮身,將她整個人豎著抱起,然後,扛在肩頭。
如扛了一袋大米。
柳蒔音不知該生氣、難過還是笑,疼痛讓她無力反抗,迫不得已,小聲道:「帶上那竹盒。」
南柳對她的提議或要求從不違逆,沒作他想,一手扛人一手撿竹盒,健